那兰妃是从哪儿坠湖的?
这话问的,他们怎么知道?
容隐却不卑不亢的回答:“皇上,臣以为,兰贵妃该是从她御庭轩掉入湖中的。”
“此话怎讲?”
“兰妃的裙裾上沾染了御庭轩的杂草,料想该是她坠湖之时挂在身上的。”
“呀,兰贵妃失足落湖,如此可怕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听了这句话,容隐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皇后:“娘娘,仵作尚未勘验,你又怎知兰贵妃就是失足落水,而非别有用心之人予以加害?”
皇后的表情很是古怪,却又轻松自若。
“容殿久居锦衣卫指挥使的高位,是不是看到什么都觉得像是人为的暗藏杀机?别说这里是皇宫,她可是兰贵妃,皇上对她的宠爱众所周知,哪个不想活的敢对她下手?”
皇后的这番话中难免有些酸涩,皇帝闻听此言之后,眼神阴郁的盯着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该当知道自己说话的分寸;什么叫朕对兰贵妃的宠爱?在这后宫,朕一向一视同仁,雨露均沾。”
说这话皇上自己都不感到羞愧?沈怀宁心中一阵阵冷笑,盯着地上那具死尸,该感叹红颜薄命,还是说……自古皇帝皆薄幸?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皇后很快就俯身下摆,在皇帝面前,她早已学会聪明的应对自如。
“皇上,臣以为,兰贵妃的遗体最好先暂时交由锦衣卫保管。”
“不可,父皇三思!”人群中一人抱拳拱手说话,立即引起旁人的关注。
皇帝深沉的眼角眺望过去,捻着胡须说道:“太子因何说出这种话?”
“父皇难道忘了今日可是难得的中秋家宴,若是此时兰贵妃的死讯传出去,难免节外生枝。”
“太子的意思是说……”
“既然贵妃娘娘是失足落水,儿臣以为不如就把这件事大事化小……”
“皇上,兰贵妃死因尚不明确,若是就这么匆忙下葬,会引人非议。”
“若兰贵妃无辜在后宫落水之事传出去,那才叫引人非议。”
一时间太子与容隐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突然一声尖叫,一抹倩影躲到了容隐的身后:“皇上,兰贵妃她,她死不瞑目啊。”
听了沈怀宁的危言耸听,众人这才将焦点再次关注到地上的死尸身上,几个胆子小的嫔妃被吓得当场晕死过去。
只见此时兰贵妃的眼角渗出大量的血水,使得平日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孔呈现狰狞扭曲之色。
皇帝眼见着,也被惊得倒退了几步,眉头深锁:“此事不必说了,隐儿,兰贵妃的冤屈,就由你来替她化解,务必要将真凶缉拿归案,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在这后宫兴风作浪起来。”
“可是父皇……”
“没有可是,难道你没看到兰妃死后冤魂不散的表现?还是说此案你能够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似乎查案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对太子报以太大的希望,皇帝头也不回的走了。
欢喜而来,败兴而归的马车上,沈怀宁那张脂粉未黛却仍旧足以争奇斗艳的面孔今日却显得格外萧条了一些。
容隐看着那双紧闭的大眼,沉声开口:“刚刚你那招冤魂不散日后不准再用了,也就是偏偏这些不经事的人罢了。”
“你知道?”促狭的眼眸睁开,透着层层笑意。
“以手按压枕后穴,如若颅内有淤血,自然会顺着五官流出,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见多识广,我倒是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为何要那么做?”
“我以为你想要查这个案子啊。”无所谓的耸耸肩头,沈怀宁避重就轻的开口。
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说小丫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心中有着片刻窃喜,容隐并没有过分表达出来。
马车沿途缓慢行进,义襄王府门前,远远就看见一辆马车停靠在那里。
沈怀宁撇撇嘴:“你相好的来了。”
“沈怀宁,本座的名誉若是毁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与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现在正急着想办法要解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婚约,以后说不定也不会再有什么关联了。
“容殿,我家公主已经等候多时。”
马车才刚停下,对面已经来人。
容隐不耐烦的斥责道:“兰贵妃的案子既然锦衣卫已经接了,公主大可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找出真凶,还贵妃一个公道;只是公主几次三番来我府上,多有不便。”
不算嘹亮的嗓音里满是病恹恹的意味,但这般回绝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对面的马车里面。
容璧瑶哭红的杏核大眼,猛然挑开车帘,强忍着泪水说道:“隐哥哥,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我母妃刚刚才过世,我当时一时口不择言,我没别的意思。”
“是哟,公主的意思是说,得不到就毁掉,容殿可是要十分小心,免得被公主毁掉。”
女子那俏生生的嘴脸,硬是给了对面的容璧瑶致命一击。
她浑身轻颤的指向了沈怀宁:“你。你怎么也在车上?你怎么敢与我隐哥哥同乘一车?”
话说,容隐这个人向来孤僻冷漠又有洁癖,他最讨厌与不相干的人接触,故而他的马车从来不允许任何人上去,就连她几次三番央求也没得到允许,凭什么沈怀宁那个女人就坐在上面?
眼底的暴怒之色并没有被人忽视,沈怀宁正打算踩着圆凳下车再转道回府,却不料被人从伸手拉住了手。
“宁儿去哪儿?刚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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