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呼吸声终于让头顶之人发出不耐的声音:“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松了一口气有没有?沈怀宁不知为何早已泪流满面,她哭唧唧的嗓音叫道:“容隐,你醒着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喘着粗气,容隐紧锁的眉宇:“别说话,我已经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只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但容隐的肩上却已经开始簌簌的掉落尘埃。

直到此刻,沈怀宁才从些许缝隙的微光中看到,是容隐替她顶住了所有的重量,所以自己才能够安然的奇迹般的毫发未伤的在这里与她说话。

一瞬间眼泪崩流,沈怀宁哆嗦着嘴角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轻松低笑,容隐难得开了一句玩笑:“大概是想要向你证明,其实我还挺长寿的。”

“容隐……你该知道我素来不喜欢你,甚至是以前我与你处处针锋相对,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傻?值得吗?”

那双控诉却又饱满了说不尽情感的大眼,那双含着眼泪追问她值得吗的眼神……

容隐又一次跳脱出了灵魂之外,想着他曾经擅闯太子府,在那个闭塞的肮脏狭小的房间中看到曾经那么高高在上嫡满华贵的女子,他也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值得吗?

当时的她也只是笑笑,说她还有割舍不掉的东西;难道就是他现在这种心情?

他早就该知道了,他割舍不掉沈怀宁这丫头,尽管就算到了如今,在他眼中,她仍旧是那么的粗鄙又庸俗,但每每看到她光彩照人的眼神心狠手辣的暗算着那些人的时候,他却又觉得她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

似乎在此时坦诚的承认了自己的感情,容隐叹口气,揶揄的开口:“这下好了,你不是急着要拜托我,要跟我退婚吗?我死了,你这婚也不用退了……”

话音未落,唇畔上传来微热的气息,一双大眼含着羞臊与愤怒,像是在惩罚他一样,狠狠的叼着他的嘴唇一顿研磨。

“容隐,你若是死了,我可就要背上克夫的罪名了,到时候我要是嫁不出去,做鬼也要去找你。”

做鬼也要跟他在一起?这小丫头的示爱方式也真是与众不同。

容隐轻笑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胸口剧烈疼痛让他不安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沈怀宁被他那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吓坏了,她急急忙忙想要起身,奈何空间有限,她只能这样仰面朝天的盯着容隐,却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容隐,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

“不知道,也许等着元一派人来是现如今最好的办法。”

容隐说着眼下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可看着他越发青紫的面孔,沈怀宁却愈发心中不宁。

“容隐……”

“嘘,别说话,这里的气息越来越少,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容隐那双平日里不知冻死了多少人的眼眸,却在这关键的时刻,给予了沈怀宁最大的安抚与柔情……

但随着时间在一点点消失,似乎眼前已经开始出现模糊的影响,容隐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压在他肩上的重量随着雨水也越来越重。

“沈怀宁,接下来我要说的一切你都要牢牢记住;等你活着离开这里之后,就离太子府远远的,不准再去招惹他们,也不准再去找沈焕珠……”

“容隐……”

“等我死后,你可以去义襄王府,即便你与我尚未成亲,但是我想黄嬷嬷还是喜欢你的……”

“容隐!”似乎已经开始动了怒,她十分不喜欢听容隐说那个死字。

容隐却回避她的眼神,语气也跟着变得十分缥缈。

“沈怀宁,我最后还有一件事求你!在顾铭山有我双亲的墓葬……”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要去祭拜你父母你自己去,我才不会替你去呢!”

怒火朝天的娇斥,打断了容隐的话语,但他却早已习以为常这丫头的鲁莽。

轻笑出声,此时肩上的重量已经压得他嘴角渗出血丝:“我要说的不是我父母,而是在他们的墓葬后面,还有一个荒坟,那是我一位曾经十分想要保护却最终没能保护好的重要的人的坟墓,我希望你……”

没等话说完,不知何地的碎木突然打压下来,容隐的身子又矮了半截,却始终强忍着护住沈怀宁。

眼泪决堤而出,她挣扎着抬起手抱住容隐:“我不,我哪儿也不去,要跟你死在一起,不是说夫妻本是同林鸟,生不同衾死同穴吗?”

“笨蛋,后半句该是大难临头各自……”

“容隐,我是你的妻,生时是,死也是,你别想把我丢掉一个人离开。”

双臂紧涩之中勾住了容隐的颈项,那张本来就会让日月失色的面孔更因此时说出这种动情的话语时,显得格外的光彩照人。

容隐呆呆的愣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恬静的笑容:“怀宁……你可知这名字早已刻印在我心上,永生永世……”

随着哗啦一声巨响,本以为接下来两个人是必死无疑,但谁成想就在此时,地下却裂开了一条大缝,两个人毫无预警的直接掉了下去。

哗哗的水流声响,刺骨的寒意让人浑身打了个寒颤,沈怀宁缓缓睁开了眼,却被眼前的光亮所震慑,她呆呆的坐在那里,久到旁边有人低沉的开口:“你终于醒了?”

转眼,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沈怀宁踟蹰犹豫开口:“是你?”

“不然呢?也算是老天有眼,我也没有想到,你们两个竟然会掉落在这里。”

女子一身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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