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这个叫做绿衣的小丫鬟正是那日守在她身边的,看着她精明利落的,将她留在身边,也省得喜嬷嬷年纪一大把还要跟着她东北西跑了。

绿衣上前扣动门扉,沈府里冒出一颗头,却在看到挑开车帘向这边观望的沈怀宁的时候,脸上说不出的惊骇,竟吓得转身就朝着里面逃了进去。

“大小姐,都是商贾家的规矩就是比不得咱们官宦人家,哪里有将客人丢在外面不管不顾的道理?”

沈怀宁轻笑着自己走下了马车,来到沈宅门前,心平气和的说道:“今日是我娘亲回门的日子,我便顺路来府上看看三妹妹,怎么?难道二叔不想要我进门吗?”

和颜悦色的声音掷地有声,惹来众多非议,只怕沈忠文此时若不开门,日后就会被人诟病苛责小辈。

宅门久久的才沉重的打开,沈忠文脸上看不出任何温度,他眉骨悄悄的跳了几下,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看到我家瑾瑾出事就决不甘心是不是?”

沈怀宁嘴角深陷好看的梨涡:“二叔这是哪儿的话,我今日前来可是恰恰相反,是为了保住三妹妹的一条命才来的。”

“你会有这么好心?只怕是黄鼠狼给你拜年吧?”

“二叔,虽说你我两家彼此之间有些误会,但你自己心中门儿清,若不是你一再挑衅,我们也不会被逼的狗急跳墙。”

沈忠文抽了几下嘴角:谁逼谁还不知道呢!

正因为这几次与沈怀宁这丫头的交手,不仅将他沈忠文的名声破坏,连带着生意一落千丈;就连那好不容易才爬进高门当了太子侧妃的沈焕珠,境遇也是每况愈下,他们还没有挑理呢,沈怀宁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

气呼呼将府门拉开一条缝隙,沈忠文急言令色的怒吼:“如今瑾瑾的身体可经不住折腾了,你若但凡有一点儿人性,就不要再伤害她了。”

伤害她?不,她沈怀宁可是天底下良心最好的人,怎么会害她呢?不仅不会,今天,她还会让沈怀瑾重生呢!

邪佞的念头在心中腹诽着,沈怀宁跟着一个老嬷嬷进了沈怀瑾的院子。

“不好了,小姐又用头撞了床了。”

从房中急着奔出来的小丫鬟一脸的崩溃,脸色惨白,黑眼圈已经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看着样子,她这几日应该也饱受摧残了吧?

就在丫鬟急着去找人救命的时候,沈怀宁却一把将她的肩膀扣住。

抬头看清来人,小丫鬟连忙扯住她的手:“大小姐,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她,她……”

安抚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别着急,我这就去救你们家小姐啊!”

笑的如此惬意,沈怀宁迈步进了沈怀瑾的房门。

迎面砸过来一只茶杯,榻上之人正用帕子捂着脑袋嘶吼道:“死哪儿去了?还不快过来给我包扎,难道连你们也盼着我死?我死了,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听这说话的语气,哪里像是一个想死之人会说的话?

沈怀宁心中冷笑,脸上却挂着笑容关切的走了过去,一把扯住了沈怀瑾的手:“三妹妹这是做什么,脑袋若是撞坏了,难道你还要变成你那个表哥一般的傻子不成?”

眼下最怕听到的就是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可沈怀宁一开口就撕裂了她的伤口,让沈怀瑾浑身剧烈的疼痛到险些晕厥过去。

她恶狠狠的抬起头看向沈怀宁,咬牙切齿的叫道:“沈怀宁,你还敢来?我要杀了你,我现在就杀了你。”

顾不上脑袋刚刚被撞红起包的地方,沈怀瑾像是一个疯妇般伸手过来就要掐住沈怀宁的脖子,却被她反手甩开。

折腾了几日,柔弱的身子哪里能够与沈怀宁相比?一下就被她推倒在地,沈怀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抬起头手指指向沈怀宁:“你,你敢在我家这么对待我?我今天饶不了你……”

“三妹妹,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今天前来可不是为了看你笑话的,我是为了许你未来一个锦绣前程的,可若是你非要这么不尽如意的折腾,到了最后亲者痛仇者快,那我也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锦绣前程?你告诉我,我现在到哪儿去找锦绣前程?完了,一切都完了,我这辈子都要完了……我娘要把我嫁给乡下的一个鳏夫,你听见没有?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她这是要逼着我去死啊!”

二夫人会下这种狠心?这一点沈怀宁是绝不相信的,但是这世上能够左右二夫人思想的人……

一声叹息,沈怀宁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沈怀瑾拉扯起来,替她拭掉了眼角的泪珠,又十分有爱的将她搀扶到了榻上,替她盖上了被子。

“三妹妹,虽说现在咱们两个闹得不可开交,可是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以来,还不是咱们两个人的关系最近吗?以往你总是去我家玩儿,要说句不好听的,咱们的关系比你跟侧妃的关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怀宁,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要干嘛?你刚刚说可以救我,到底怎么救?”

“三妹妹,我可救不了你,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婶下的主意,谁能更改呢?”

“我不要,难道我这一辈都要毁了吗?沈怀宁,是你,是你……我阿娘说我这一辈子都是被你给毁了。”

看着她眼底再次浮现杀气的朝着自己抓过来,沈怀宁利落的反手将她的手扣下,脸上的笑容逐渐阴沉冷峭。

“若说是我毁了你这辈子,三妹妹,这话该从何说起?说到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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