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沈怀瑾的房中出来,那鬼哭狼嚎了数日的阴霾此时也慢慢从沈宅褪去。

沈忠文看着沈怀瑾苍白的一张小脸,却不哭不闹的将沈怀宁送出来那一刻,震惊的瞠目结舌。

“大姐姐慢走,我身子不适,就不远送了。”

“那是自然,我只盼着三妹妹早日康复,以后咱们两姐妹再回复以往的亲密关系。”

说完,沈怀宁笑着朝着她摆摆手,一脸轻松自若的朝着沈忠文而来。

“二叔,我想三妹妹的心结已经解开了,日后你也用不着担心了。”

“你……会这么好心?”

斜眼冷笑:“二叔,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两家本就没有解不开的死结,是二叔先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我才极力反击;可不管怎样,咱们血亲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沈忠文还是阴沉着嘴角,并没有开口在说什么。

沈怀瑾的后话单表,这边的沈怀宁回府的路上又顺便替邢新蕊这个后娘添置了一些新布料,这才回了府邸。

一进门,就看到小五一脸困窘的站在前厅,身前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在他身旁绕来绕去,比比划划个不停。

“阿姐,你回来了?”

邢新蕊闻听此言也跟着抬起头,满脸堆笑:“宁儿回来的正好,你看看这个花色可喜欢?我回来的路上去景和斋挑选了这几匹布料,这几块是给小五的,另外是个老爷的,这些都是你的……”

噗嗤一声笑,让大厅里的人都尴尬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陪嫁而来的李嬷嬷表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她百般维护的挡在邢新蕊的身前,冷着一张脸盯着沈怀宁:“大小姐,这可都是我家夫人精心挑选的,你若是不喜欢,也用不着……”

“怎么会不喜欢?只不过就是在笑,我竟与阿娘做了一样的傻事。”

笑着上前亲昵的拉扯住邢新蕊的手:“我刚刚从沈宅回来的路上,也去了瑞福祥替阿娘选了几匹今年头春京城最流行的布料,过午他们就送过来,却没想到阿娘你也做了一样的事情……”

顽皮的吐吐舌头,在这一刻,她就像是一个完全洋溢在双亲溺爱中的小女孩一般。

邢新蕊的手抖了几下,不只是感动还是激动,她扯着布料说道:“如今馈红都在我手上,你怎么还乱花自己的私房钱?老爷给我的足够了。”

“那怎么行?阿爹疼你那是他的事,我疼你,那可是我的事……以后小五长大也是要好好奉养你的,这可是他的事!”

小五忙不失迭冲过来:“阿娘放心,等到日后你生了小弟弟,我也会好好保护他的。”

一番话惹得大堂上的人哭笑不得,沈忠武也十分得意。

李嬷嬷脸上十分尴尬,她低垂着头:“大小姐,刚刚老奴我就是口舌招摇……着实该打。”

“嬷嬷为何这么说?你又没做错事!你是阿娘的乳母,护主是自然的事情,不信你问问喜嬷嬷?她平常可是把我护得死紧呢!”

满屋子的人和和气气的哄堂大笑,管家也跟着满脸喜气的走进来:“老爷,义襄王府派人过来了。”

“容殿?快快快,宁儿啊,快去看看容殿大驾光临什么事儿?”

这几天忙着设计太子容玄,差点儿将正经事给忘了。

沈怀宁抬起头说道:“阿爹,忘了跟你说,你成婚当日,容殿与我说过,希望我与他一道回幽州祭拜义襄王夫妇。”

大喜过望,本来就对于容隐是又惊又怕,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害怕容隐会将婚事退了,可如今他既然亲自上门与沈怀宁说了祭拜之事,大概他们的婚事也八九不离十了。

沈忠武捻着胡须满脸堆笑:“这样也好,也好……毕竟是你未来的公婆。”

岂料邢新蕊却冷了脸,她侧目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忠武,警告他一会儿不要乱说话。

此时外面的义襄王府老管家已经进门,他抬头看了看沈怀宁,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沈姑娘。”

“福伯,您怎么亲自来了?”

“哎哟,瞧姑娘说的,但凡是姑娘的事情,咱们可不敢怠慢。”

换句话说,义襄王府早已将沈怀宁视作他们未过门的主母。

这句话显然让邢新蕊脸上的表情略略消散了一些凝重,却还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劳烦管家走这一遭,咱们沈家愧不敢当;本来这事儿宁儿自己已经答应下来,我这做娘的也不好说什么;可是……有些话我还是不吐不快。”

差点儿忘了如今的沈府已经有了个新主母了。

管家一脸卑微的躬身倾听:“沈家主母您说。”

“以往,宁儿跟着容殿也没少跑南闯北,老爷也没说什么不如意的;那是因为他不懂这女孩子家的事情;可如今府上多了一个我,我不能荒废了宁儿的名声。”

“沈家夫人这是哪儿的话,沈姑娘的名声就是咱们义襄王府的名声,怎么能让人荒废了呢?”管家谨慎的回答。

看得出来容殿对沈怀宁也算是一片深情,邢新蕊多少放了心,却还是不忘提醒道:“毕竟他二人只是定了亲,这纳彩下订的事情还没做,宁儿怎么说在义襄王府也没个名分,你说我说的在理吗?”

这是……沈家在催婚事落定吗?看来这件事回府要仔仔细细与小王爷商量了。

沈怀宁此时站在一旁,却是从未有过的尴尬,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逼着容隐娶她?说出去简直就是丢脸丢到家了。

可管家却是一脸笑容:“是,咱们也盼着这事儿早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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