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永信正在庭院院墙下来回的踱步,瘦长阴沉的脸上正露出犹豫不决。

“爸,你还在犹豫什么?”一旁的余斌忍不住催促道,“抓紧时间,趁着余诺那个臭丫头还没有发现她真正的身世,能多捞一点是一点!”

余永信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像是仍旧没有下定决心。

“爸……”

“你知道个屁!”余永信停下脚步,沉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以为岳麓余家只是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家吗?想要钱也要有命去花,明白吗?”

“我们家不也是属于岳麓余家的分支吗?再说了,我们还替他们本家养那个鬼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臭丫头,给我们点钱又怎么了?”

“你知道为什么余家本家会挑我们家作为抚养那丫头的家庭?”

余斌皱了皱眉,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家这一支脉已经隔着岳麓余家太遥远了,几乎都有五六代这么远了,血脉早已经淡薄的厉害。”

“那为什么还要找上我们家?”余斌不解。

“正是因为远,所以才找上我们家。”余永信脸色阴沉,“他们从未想过以后要认回那个丫头,一旦让他们知道那丫头已经怀疑自己身世……”

“玛德!”余斌忍不住骂了一句,“爸,我们永信集团这几个月的贷款已经逾期了,如果还不上我们就破产了,可就真什么都没有了。”

沉默了半晌,余永信双眼闪过一丝阴狠,从齿缝间挤出几个恶狠狠的字。

“无毒不丈夫。”

余斌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明白余永信话中的意思。

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余永信道,“等会我们去找余弘要钱,你就在旁边适当的补上几句,就说诺诺身体不好,最近总是感冒,等我们拿到钱回去后……”

说到这里,余永信适当的闭上了嘴。

余斌瞪大眼睛,“爸,难道你是想……”

只是余斌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森冷的女声。

“感冒多小儿科,还不如干脆说我得了不治之症,你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我治好,这样的借口多容易圈钱……”

两人猛的转身,寻找了半天,这才在庭院院墙的墙头上看到站着的余诺和一个年轻的男人。

余斌张着大嘴,一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余诺眉头微挑,“不在这里怎么会听到你们两个如此精彩绝伦的对话呢?”

余永信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但是嘴角却用力的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

“诺诺,其实……其实……爸爸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我们家能有一个好的条件……”

余诺差点就被气笑了。

以前的她只知道余永信重男轻女,对于自己虽然不像柳飞兰一样动辄打骂,而是永远冷眼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却不曾想这个男人竟然无耻到了如此程度。

在自己听到他所说的那些话后,还能说出这样的理由,脸皮厚的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刚才景筠一直在余诺身旁,自然也是听到刚才余永信的话。

他目光冰冷的盯着院墙下的两人,声音中携着冰厉与冷冽,“永信集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