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也没有再多言,连她对四爷也有些摸不准。

不过正如她刚才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用过膳后便带着樱雪,在后院找了个无人看守的地方越墙而出。

不是不能从正门出,是她毕竟是四贝勒府的侧福晋,但凡出门那一套琐事就够折腾了。

而且本就是私密之事,越少人知道自然越好。

她也是早上反复思考过后的决定。

不管康熙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昨晚她自信自己没有眼花。

她对这个时代的毒有一定了解,但像康熙那样的问题她还真是从未遇见过。

对,叶灵猜测,康熙之所以会出现若影若现的暗黑气息,很有可能是中毒。

当然也还有一种可能,蛊。

不过对于蛊她也只是了解皮毛,不敢妄下断论。

只能初步猜测。

所以要去阁里的藏书室翻阅一下古籍,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因着时间还早,两人出门时候街上的路人商贩还较少,只有少数早餐商贩顶着晨露动手摆摊。

二人脚步飞快,很快便到了醉灵阁。

没有白日的繁华,也是叶灵选择这么早出门的原因,避人耳目。

樱雪拿出信物后,便有人去后面找灵六去了。

大约一刻钟的时候,灵六惊喜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主子,刚要行礼,便被叶灵打断。

“不用多礼,此次出府为秘密行动,时间有限。带我去博古楼。”

醉灵阁是灵阁在京城的总基地,明面上是酒楼客栈,实则方圆数里房屋居社早已是灵阁的资产,作为京里的情报中心。

当然还有这些年来灵六等人从各处寻到的古籍,很多是连皇宫都没有的珍藏。

灵六明显感到了事态严重,也不多言,立刻便带着叶灵和樱雪,在走出后院后七拐八拐穿入一条隐秘的小巷后,推开院门,与守卫打过招呼后,便看到了眼前无任何牌匾的二层阁楼。

叶灵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但看到阁楼的第一刻,便知晓这边是博古楼。

幽静古朴的气息铺面二来,倒是让她有点儿不安的心静了下来。

留下灵六在外处理醉灵阁的事情,便带着樱雪进入了博古楼。

“雪儿,你先前是否有接触过,在活人身上看到死气的症状?”

之所以带着樱雪同来,也是她擅长医毒的原因,且樱雪先前并非常年待在阁中,而是在各处以大夫的身份替灵阁收集情报,整个大清也南来北往去到过不少地方。

“主子?您说的是,死气?”樱雪是真的被惊到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死气,但可以确定的是,是一股暗黑之气,是一种会消耗生气的气息,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魂穿越的原因,叶灵对这种明显带有阴寒性质的气息非常敏感,她甚至能感觉到,康熙身上的气息在他身上并非一日两日,显然是很熟悉他的气息的。

但为什么康熙能在这股气息存在下安然无恙,或者说目前安然无恙,这是叶灵所不能理解的。

“主子,您在什么地方谁身上见过这种情况?”樱雪一向沉稳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焦急,还有,颤抖?

叶灵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我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我只是在怀疑。倒是你,雪儿,你怎么了?”

“主子,”樱雪艰难的抿抿嘴,“我应该是见过…”

“我爹。我和月儿自出身起就只有爹照顾我们。我爹本身懂医术,却身体一直不好。大概在我们五岁的时候,爹就丢下我和妹妹去了。”

樱雪顿了一顿,神思哀痛,回忆过去那些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起初我们只是以为爹爹体弱,又因为照顾我和妹妹颇费了些精力,所以才早早去了。我和月在爹爹去了的那几年过得很是辛苦。直到后来我被阁里的人带回,我学医,月儿学武,生活才有了保障。”

樱雪闭了闭眼,声音很是沙哑,显然那几年两个姐妹的生活并不止是她说的辛苦吧。

阁里带回来的人哪个都是近乎对生活绝望之人。

这个叶灵倒是知道,不过对于樱雪和樱月的过去这段,她还从未听人提起过。

叶灵伸手握住樱雪略带冰凉的手,出言道:“那些都过去了,你和樱月现在很好。”

“是啊,若不是主子,我们姐妹二人怕是…”樱雪有些哽咽。

不过还是接着道,“直到后来我四处行医,对医术毒术有所了解后,才慢慢怀疑当年爹爹并非是一般的生病体弱。爹爹的身体几乎是在以我们姐妹二人看的见的速度在削弱着,太小的时候没什么记忆,所以自我二人记事以来,爹爹的脸色便越来越灰白,还带有越来越浓的黑色气息。等到去世之时,整个人几乎是青紫色的。”

樱雪说道此处,情绪有些悲伤的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