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你是真不了解泥头车的司机啊。”

这回是尹旭奎说的。

“那些泥头车司机和车老板们,要说他们没几个好人,或许冤枉他们,但要说他们多有良心,呵呵,你知道吗,好多养泥头车的车老板,跟司机说的就是出了交通事故,能撞死别撞伤,只要不逃逸,剩下的都好解决,大不了赔一笔钱了事,有的时候你看那些泥头车公然抢道超速超载,违反交通规则,都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怕。”

“是啊。”林文轩接茬道:“开泥头车的就是为了能挣快钱,多拉快跑多跑一趟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笔收入,至于车老板们年轻的时候没几个善茬子,基本上靠的都是拳头棍棒起家的,这活儿,老实巴交的人根本干不了,有时候为了抢活动起手来,人脑袋能打成狗脑袋,你能指望这样的人良善?只要钱到位,这帮人什么不敢干,你还记得前两年好像,那个新闻,好像河南那边吧,地点我也记不大清,反正事儿就是高速上俩姑娘开SUV和机械工程车辆相撞,本来工程车辆挪挪车俩姑娘就能获救,但那工程车司机就在车边上边玩手机边笑,死活不肯挪车,最后车着了火活活把两个昏迷的姑娘给烧死了。作为旁观者或者见义勇为者,你可以很气愤,但就是拿他毫无办法,因为对那些车老板们来说,人活着才是麻烦。”

“可那孩子才四岁,太可怜了。”

“只要钱给够了,他们才不会在乎四岁还是四十岁,而且刚才你奎叔也说了,交警那边都查不出任何破绽,一个空白银行卡,一笔现金,不走任何通过银行或其他支付系统的转账形式。你根本查不出司机收没收钱,到时候再来个态度积极,又没有酒驾毒驾逃逸,判三年都不用进去蹲,直接缓刑了。那孩子可怜就可怜在,受了他妈牵连了。”

林文轩说到这儿,也有些沉重,他一直都觉得社会发展的过快,从资本家到老百姓,人人都在疯狂的逐利,个个都在变成精致利己主义者,为了追求利益变得不择手段甚至失去良心,对全社会来说绝对是一种灾难。

“行啦行啦。”林文轩摆手。

“该吃饭吃饭,都说了是推测,不行回头我写篇悬疑小说得了。”

“那,要是杨璐母子真是被害,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文轩端着酒杯喝着酒,又问尹旭奎咬了根烟点上,随后长叹了口气摇头:

“我不是警察,也看不见案件卷宗,但至少从你奎叔的叙述中,我是没听出来那泥头车司机有什么破绽,只是太巧了,没建完的小区,没有监控的信号灯路口,失控的泥头车,还有掌握着翁贵怡工作资料的女人,这世上太巧的事儿凑一起就不那么正常了,可有什么办法呢,这案子法院都审结了,也判了,你要是警察就算觉得不对劲,想重新调查,突破口也在那泥头车司机身上,只要人家一口咬定就是因为低头捡手机,你还能说什么。刑讯逼供吗?那就很扯了。所以小奎,我说你做得对,就在于你没跑去跟你老婆谈,要不然,呵呵,你也可能意外了。”

“大头,那你说这一次……”尹旭奎心里真的觉得后怕,虽然林文轩一直在强调他只是推测。

“实话说,经侦能找她,说明这事儿已经犯了,但你老婆知道多少至关重要,按我感觉她应该知道的不多,只是跟那个王明远合作,替人开票而已。”

“那个王明远就不担责吗?”柳珊珊忍不住提尹旭奎问。

“法律我也不是很懂,但我感觉,要是你老婆被洗脑的很深,那还真就拿那个王明远没办法,原因很简单,所有的账都是过你们家翁贵怡的手的,经办过程找了那个杨璐,现在杨璐死了,翁贵怡要是拒不交代,而你奎叔也说那个王明远开的所有户头,没一个是他自己当法人的,说白了就是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你说他担什么责。”

“大头,我知道你人脉广,公检法系统不少老战友,能不能……,就是那个老刘,不是在市局刑侦总队当个什么副队长什么的。”

“不能。”林文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别想那些蝇营狗苟的,老刘他们公安系统都有严格规定,案件侦办期间,一切保密,他要有什么案子我都联系不上他,再说人是刑警,管不着经侦那块儿的事,硬找人不是给人添麻烦嘛,要我说你还不如找个这方面好点的律师,不过鉴于你和翁贵怡目前的关系,她还不一定领情呢。”

“可她毕竟还是我合法老婆,小贤的妈啊,要是真的……不光她自己,小贤这辈子是不是也完了。”

“唉。”林文轩叹了口气。

“当年我在部队,去地方选兵接兵,政审这块直系亲属有服刑人员的,直接就pass掉了。体检都不用参加。你说呢,如果案子坐实了,你儿子……”

林文轩很是无奈的说:“如果政策不改,恐怕这辈子但凡跟需要政审的工作有关,基本上都没戏,你要知道中国人太多了,哪都不缺人,征兵也好,当公务员也罢,人为什么不挑身家清白的呢。”

“这个翁贵怡,真他妈没脑子啊。”尹旭奎听得激动,“嘭”的拍了下桌子。

“唉唉唉,这我家桌子,拍翻了你赔啊。”

林文轩一点都不体谅尹旭奎的心情,看得一旁柳珊珊唏嘘感叹不已

这天晚上,尹旭奎没喝多少也没吃多少就离开了,他是真没那个心情。就像林文轩说的那样,他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个好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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