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体还无法动弹,厉庭深只好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只有睡着了,才能不会感受到四肢不能收到自己控制的难过。

厉庭深闭上眼睛,回想着在墨尔教发生的一切。

那一切似乎很漫长,拉长了自己的整个人生。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人的生老病死,甚至颜钾的死亡,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当时,厉庭深没有慌张。

再往前想想,跟叶尽染并肩作战的时候,叶尽染也曾因为要抵抗对方的进攻,而采取了极端的方式。

当时,厉庭深也没有感觉到痛苦。

但是颜钠死在自己怀中的时候,厉庭深感觉自己彻头彻尾地被一种黑暗所笼罩。

就算是房间里的射灯再多,厉庭深也看不到任何光明。

他还能闻到当时的血腥气息。

颜钠,距离自己那么近,他的血液是滚烫而炙热的。

洒在了自己的身上,仿佛肌肤都要被灼伤。

厉庭深并不想回忆起来,但是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这些。

痛苦。

厉庭深只能将自己想现在的感觉,归结为痛苦。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似乎有人将自己带离了现场,那么颜钠呢?

颜钠是墨尔教的人,应当是墨尔教的人已经处理了他的尸体吧。

厉庭深还记得,当时颜钠是信誓旦旦要回到墨尔教领取自己的惩罚。

他当时也预想到了,颜钠的结局就是死亡。

但是没有想到,是用了如此惨烈的方式。

甚至还将自己也牵扯了进去。

颜钠算是结束了自己在墨尔教的使命和生命,但是自己呢?

去墨尔教的初衷是什么?

厉庭深可是要去找档案的,关于叶尽染,关于当年的管若云。

现在一无所获,还将自己变成了如此狼狈的模样。

可笑。

厉庭深想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但是奈何他抬不起胳膊来。

带自己走的人,似乎是零号。

怎么跟零号回到墨尔教的休息区域,厉庭深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墨尔教内部灰色的墙面。

很压抑,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似乎零号那天跟自己的对话,还回荡在耳边。

“厉总,您辛苦了。”

零号端来了一杯热茶,放在了厉庭深的面前。

顺便不久之后,就给厉庭深又递过来了一条热的毛巾。

“厉总的脸花了,还是擦一擦的比较好。”

厉庭深当时一点都没有在意脸上的血迹,但是零号非得拿过来一面镜子。

镜子很大,可以看到整个上半身。

厉庭深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是一个茫然而又无措的自己。

厉庭深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自己。

而他的脸上,都是血迹,有些都已经氧化发黑。

厉庭深这才对着镜子,将血迹慢慢擦拭。

那些还鲜红的,比较好擦掉,但是已经干涸的,就像是贴在了皮肤上。

厉庭深是用热毛巾敷了一会儿,才将它们全部都擦拭干净的。

“零号,你为什么说,我辛苦了?”

“帮我们解决了颜钠的事情,当然是厉总辛苦了。”

零号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的起伏,简直像是一个机器人。

厉庭深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他随即放下茶杯,说了一句:“你们倒是懂我。”

茶,很对厉庭深的胃口。

厉庭深是一个对茶叶很有要求的人,而且擅长自己调配茶。

如此口味,如果不是经过别人的指点,想必是不可能第一次就对上他的口味的。

厉庭深心里已经有了疑虑。

零号微微低头,说道:“不敢当。”

“如果不是厉董事长的吩咐,我们也不能如此了解厉总的。”

听到厉东升的称号之后,厉庭深已经神情紧张起来。

“你说是谁?”

“厉董事长,您的父亲。”

零号倒是十分耐心地跟厉庭深交谈,而且他跟人工智能一般的语调,仿佛证明如果厉庭深能问“一加一等于几”,他都会用相同的语气说道:“当然是二了,厉总。”

“是我父亲让你们安排这一次的行动?”

厉庭深直接就问到了问题最关键的地方。

零号点了点头,回复道:“当然了,厉董事长的安排果真十分精妙,一切都完成的非常好。”

“颜钠的生命已经终结,而且是走的心甘情愿,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你管这叫好消息?”

厉庭深立马站了起来。

“零号,我知道你是冷静的代名词,是墨尔教的机器,但是那是一条人命,你难道也无动于衷么?”

零号依旧十分冷静。

“他是墨尔教的人命。”

“墨尔教已经不需要一个会伤害手足的人,也不需要一个会让任务失败得如此彻底的人。”

“但是颜钠的确是很核心的一个人,甚至他的代号,都没有颜钠的名字来的通顺。”

“所以,死亡,对于颜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厉庭深只是觉得零号在胡言乱语。

“人命在你眼里,是选择?”

零号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选择,是墨尔教的选择。”

更是厉东升的选择。

厉庭深不想要承认,自己如此挫败,是因为厉东升一直给自己设置的陷阱。

他用了太多的东西当诱饵,才让自己一步一步的深入进来,无法自拔。

甚至,还带着斯温。

他们两个人本来行动都是暗中决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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