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茹也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夫人,倒是不敢倔着,连忙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叔祖母别生我的气。”
之前她是叫老夫人的,现下顺着她奶的话头,叫起了叔祖母,顿时感觉亲近了几分,就要凑上前去,老夫人却是摆摆手,说道“都退下吧。”
说完,就在季嬷嬷和芍药的搀扶下起身,准备去寝室。
三个少奶赶紧站立到一侧。
贺秀秀咕碌着眼珠子纠结着要不要放下身段跟上去伺候。
而贺玉茹则大大咧咧的道,“叔祖母,我闲着也是无事,就陪你说说话……”
二夫人冷嗤,“都说了退下还要上赶着惹人厌,不但没规矩,还没点眼色。”
贺秀秀脖子一缩,心道幸好没急着表现。
这个刘氏无时无刻的不在找茬,她才不要被人当众奚落,她可丢不起那人。
往后还是趁刘氏不在时,再与叔祖母好好套套近乎吧。
而被挤兑的贺玉茹,则是气红了脸,掐着腰就要吵,被老韩氏喝住,心有不甘的对着二夫人瞪眼。
二夫人轻蔑的冷笑。
老夫人摆明了不待见她们了,她当然更不会客气。
几乎是被撵出松鹤堂的老韩氏气急败坏,回到客院就再也忍不住,冲贺玉茹发了好大的脾气,又罚了她不许吃午饭,才勉强去了几分火气。
冷静下来后,又开始琢磨起来。
贺玉茹已经及笄,到了适婚的年纪,老韩氏原是打算求老夫人帮忙,给她在县城里找婆家的。
结果贺玉茹先是看上了府城来的周祖安,后又迷上了永昌伯府家的南宫涵,本就不安份的心更加躁动起来。
她发誓一定要嫁入永昌伯府。
只是却不容易,她的那些算计没有一个成的,可谓是事事不顺。
还莫名其妙的与二房杠上了,更被贺家宇当众开口撵人。
可她哪里甘心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家,然后嫁个乡下汉子为妻,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于是,一大清早的,天还未亮时,她趁贺秀秀不注意溜出客院,想着去前院见南宫涵。
她不顾天气寒凉,顶着刺骨的冷风中去见他,再陪着他收拾行李,送出家门,贤惠又能干,定能打动他。
可惜被二门上的婆子拦了下来。
无奈之下,她又猜测着南宫涵定会去与老夫人告别,就窜掇着老韩氏几人去了松鹤堂,谁知还没见到人,就被撵了出去,更被她奶罚了不许吃饭。
贺玉茹很恼火。
可她更着急。
回到东厢房后,找了个去茅厕的由头,避着贺秀秀自个跑到前院,却是没见到人。
南宫涵早早就起程了。
贺玉茹沮丧至极。
老韩氏也没好到哪里去,做久了高高在上的族长夫人,事事顺遂惯了的,现在却是做什么都不顺心,处处皆不如意。
难免郁结。
原本被二夫人狐假虎威的撵出松鹤堂,她并未太重视,想着等二夫人不在时,悄悄去见老夫人,也好说些体己话。
哪知竟是被人拦在了门外,道是老夫人正虔心礼佛,谁也不见。
也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她哪里听不出这话的敷衍,却是不能挑破,只好耐着性子等机会。
谁知三四日过去了,楞是没寻到机会。
每日天还未亮,她们老少四人就顶着刺骨的寒风前去检鹤堂问安,却因着有二夫人在,总被挤兑,还被老夫人两言三语的就打发走人。
而其他时间,却是进不得松鹤堂的大门,更别说见到老夫人了。
这下,老韩氏是真急了。
贺玉茹更是急得抓耳挠腮,她和贺秀秀每天晚上都去清馨幽居,然后日日都吃闭门羹,什么算计也使不出来,不急才怪。
就是要看老韩氏祖孙热闹的老董氏,也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