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暖在台上安然献唱,刺眼的灯光直照舞台,她无暇关注台下,只觉得有一道灼灼目光始终注视着她,她却分辨不清这道视线究竟来自何处。她的歌声婉转,舞姿曼妙,再加上姣好的面容,向来能得到一票观众的青睐,偶尔遇到痴迷的观众也是情理之中,所以宋心暖并未将这道目光放在心上。

一连几曲舞罢,宋心暖终于在热烈的掌声中下了台。

回到化妆间后,宋心暖竟然在自己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一捧白玫瑰。

就算是当时极尽繁华的上海,要找到这么大一捧白玫瑰也不是易事,同时宋心暖更惊讶于这捧玫瑰居然能径直送到她的梳妆台上。以往宋心暖的爱慕者也不是没有送过花、首饰什么的,只是宋心暖一概让梅姨将东西都放在化妆间外面的储物室里,梅姨也是知道她这个习惯的,可这次怎么就把这玫瑰送进来了?

宋心暖正疑惑不定时,梅姨进来了,开口道:

“心暖,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摆在眼跟前儿,但这次是徐少亲自派人送进来的,我也不好硬推呀,嘿嘿嘿,你看,这可是白玫瑰,整个上海只怕都找不出第二捧来了。不仅如此,陈少还邀请你去他的订婚典礼上作演出嘉宾呢,我帮你问过了,酬金给的非常优渥,都抵得上你登台十天了!”

梅姨这番话说得漂亮,但宋心暖心里却明白,梅姨这只怕是拿她给那位陈少做了个顺水人情,既收礼金,又不拂了那位少爷的面儿,两全其美的事,都容不得宋心暖说不。

看着梅姨近似讨好般的笑容,宋心暖不禁心里对那位陈少产生了好奇,她一边卸着妆,一边貌似无意地问梅姨:“这是哪位陈少呀,能让梅姨你这么高兴,我怎么像是没听过哪家陈公子有这般阔绰。”

梅姨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位可是先前东北督军家的长子,如今这上海滩难出其右的青年才俊,你怎么能不认识呢?”。

琢磨了片刻后梅姨反应过来,“噢,我想起来了,这陈少才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前几年听说是出国留学去了,这些有钱人就是喜欢把孩子送出去喝洋墨水,好像他未婚妻柳曼倾小姐也是从国外回来的,难怪呢,这郎才女貌的,一门陈氏,一门柳氏,这两家结了姻亲,只怕以后得占上海滩的半边天了……”

宋心暖乍一听到“东北督军”几个字后,内心已是翻涌起了惊涛骇浪,再一听到后面隐约传来的“未婚妻”几个字,她手中刚卸下来的耳环“啷当”一声落到了梳妆台上。梅姨被她突变的脸色给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心暖,你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宋心暖不知该怎么回应梅姨,只得借口自己刚下台,表演得有点累了,把梅姨给哄了出去。

“这难道便是堂舅的亲生儿子,只是为何从未听堂舅他提起过呢,眼下他的这些举动究竟又代表了什么?”

关于这位陈少的行为,宋心暖心中不安,不是她多心,只是无功不受禄,他与这位陈少素不相识,就算他是堂舅的亲生儿子,但也不该有这种行为,还是说,出国多年的他在外面听说了什么,这次的这般做法,也是为了试探她?

关于这人的举动,宋心暖始终想不通,不过想着淮安哥和哥哥也都在附近,总归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她便也暂时按捺下自己心中的不安,按照梅姨刚刚给她留下的地址,避开人群,再次去到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陈少,您看宋小姐已经按您的吩咐过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先离开了?”

打开包厢门,房中只有梅姨和一位男子,看到房间中的男子,宋心暖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听到了梅姨的声音。

“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男子并未为难梅姨,听到她的话,就直接让她离开了,而在梅姨离开后,包厢中再次只剩下了宋心暖和这位自称为“陈少”的男子。

“先生,您这是何意,几番戏弄我真的很有趣吗!”

没错,这人正是上午时候宋心暖刚刚见过的那位堪称噩梦的“先生”,一天之内再次见到他,宋心暖没了那么多畏惧,也许也有被戏耍的怒意在吧,她直接直视着这人冷声说道。

“你先别生气,认识我这么久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吗?”

这人说着,便摘下了脸上一直带着的面具,第一次见到这人面具下的真容,宋心暖的心中十分震撼,这幅容貌,与当年的徐冷寒经由六七分相似。

想到这里,宋心暖又有些忧伤,毕竟是自己动心爱过的第一个人,就算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忘记,又岂是那般容易的,不管如今心中对那人有多少的失望与寒心甚至是死心,但无法隐藏的是,她的心中的确还残留着当初在国外留学,刚与徐冷寒相恋的那段时光。

不知是不是天不遂人愿,原以为徐冷寒能一直陪伴在身边,结果却因为辗转几次误会,徐冷寒毅然选择回国,独留宋心暖一人在英国继续求学,她在求学途中仍不放弃寻找徐冷寒的踪迹,却最终也没有找到,这个曾经的恋人仿若人间蒸发一样把自己抛弃,宋心暖直至今日也不能明白当初究竟为何?

好不容易回国后再见面,徐冷寒已经摇身变成了烟草公司的大公子,成为了震动上海滩的大人物,再也不见当初的稚嫩与落魄,只是宋心暖想起的还是当初那个眼神清冷的小狼,尽管龇牙咧嘴却没有攻击自己,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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