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雪的身体因为剧烈的运动如同要散架一般;她向一旁望去,一个巨大的树洞口赫然在目。
剧烈的心跳在这一瞬间骤停了一下,差点让她窒息昏倒——洞口的样子和之前她出来时一模一样。
不间断地奔跑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她回忆着自己有些模糊的逃亡经历,又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以及天空星星的位置,才终于确定了情况。
——自己跑了半天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她气喘吁吁,气得咬紧牙关,接着便浑身发抖。
紧握的双拳撑在膝盖上,她在无形中以这样的姿势向膝盖施加压力,却并不能让她此刻的愤怒和郁闷好一些。
加上身上全是汗水和心脏打鼓一般的狂跳,她感觉非常难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一团糟,连灵魂都要离自己而去。
同时还有肺部、喉咙和鼻腔的一阵刺痛,让她感到一阵无以复加。
冷空气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在肺部循环,一冷一热让她产生一阵反胃,差点又吐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人。
她还来不及思考更多,身后的声音就已经逼近,她甚至连怀疑人生的时间都没有。
追逐她的那个“猎人”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她只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愤怒——废了这么大劲,却没能甩掉这个东西,而且这种愤怒无处发泄,她只能逃跑,这是她最为恼火的。
于是,她想再次从另外的方向跑,却被面前这熟悉的东西挡住了去路。
——是那些在梦中遇见过的紫色粘液,即使现在再看,它无论形态还是颜色都一模一样。
它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沿着地面钻出了草丛,却又如同液体一般没将草丛压倒。
这种奇怪又有些恶心的东西就当着她的面切断了其它的道路,慢慢地朝她包围过来。
刚才的愤怒在这种景象面前瞬间消失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它接近自己,脑袋嗡地一声像是被电流击中。
——没想到真的出现了这种东西!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一切都在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她使劲拍了拍脑袋,既算是发泄了最后的一点愤怒,也是让自己在这时强行镇定下来的一种方法。
她很清楚情况——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得赶紧跑。
她用最快的速度扫视一圈,粘液正不紧不慢,如同蜗牛一般围上来,周围都是它的身影,而只有一个地方,因为地形的原因,还没有被粘液所占领,
她也只有这个地方可以去了。
她不再多虑,趁着这个怪物还没完全围上来,径直顺着之前出来时踩翻的草丛跑进了树洞。
她害怕面前突然出现它的身影挡住去路,但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向着这个方向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她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抗。
这种纠结的恐惧令她心惊胆战,她想尖叫却又叫不出来——因为这个在梦中出现过的怪物,很可能就是她出来前的尖叫引过来的。
她很后悔,因为任何一个细小的差错,都会牵扯出无数后续的变化,蝴蝶效应她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还好树洞口足够宽阔,粘液现在的速度没有拦截住她,她成功穿过草丛进入了树洞。
不过重重困难正在等待着她,就像她出来时所做的努力一般,她现在需要再做一次这样的努力了。
树洞口和中间的藤蔓有相当长一段距离,虽然再度的奔跑让她叫苦不迭,但她不敢停歇或是怠慢。
在生存的压力面前,她只能奋力向前,哪怕拼到最后一步。
天色依旧低沉,树洞内比外面昏暗了许多,地面柔软而且看不清路,她跑得太急,跌倒了好几次。
摔在这种地面上虽然不会受伤,却非常浪费时间,每一次她支撑自己重新站起来,都要额外消耗更多的体力。
而体力是她现在最为紧缺的资源。
艰难地跑到一半,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紫色粘液不出所料地跟了进来,在阴影中,它也跟着被染成了黑色。
从她的角度看,它像是黑色的潮水一样慢慢涌了进来,树洞下半部分已经它们堵住,除非它们退出去,否则她根本没办法出去,或是离开。
她只能尽可能地远离这种怪异的物质,好在刚才的奔跑已经甩开它一段距离,照着它现在的速度,她可以在原地稍微休息一下。
她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便看见粘液进入树洞口后开始朝着树干两侧蔓延,它似乎是想先展开到一定宽度,再向朝着她这边蔓延上来。
虽然它现在速度不快,但她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它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加速。
她必须赶在这之前离开现在的位置,只是她刚这么一休息,现在几乎没有了力气。
她的身体浑身酸疼,仿佛在警告她如果继续这样超负荷运转,那么出于本能,这具身体可能真的会昏过去。
她咽了咽口水——虽然口干舌燥的她什么也没咽下去。
是时候了,趁着它现在慢吞吞的样子。
她颤抖着掏出了营养液,这个最后的希望,绝望时的曙光,黑暗尽头的黎明,山水穷水尽时的锦囊妙计……
她可以想象出很多赞美的词汇来形容手上这个透明的软塑料袋里的液体,但这些词在此刻都显得绵软无力,因为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真正把它喝进嘴里那种起死回生的感觉。
她又确认了一眼,紫色粘液还在慢吞吞地淹进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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