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她身上也有符文。

哎,搞什么东西……想到到时候的遭遇,我就越发不确定小寒的作用——万一我因此感染,她多半也解决不了……吧?

当然这也不是她的问题;我不想转移矛盾,只是现实迫切地想让我做点什么,越是往后拖,老程生还的可能就越小,而我们也一样。

我把想法跟蔑雨说了,她犹豫了一阵,摇摇头。

“这太冒险了。”她以低沉的声音地回答我。

“当然有风险,但万一他好了呢?”

其实我根本就没这个把握,毕竟海星的建议还是相对准确的——雨镇的环境和我熟知的显示世界有所差别,所以GSRI那一套在这里无法完全适用,就连我自己也对此持怀疑态度。

“没有那么多万一……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别这样。”她道。

我看着她,犹豫了。

她说得没错,我就是单纯想试试,从而得到一个可能很差的结果。

而且老程活不到12个小时,我的行为几乎没有意义,他挨不到下一顿营养液的时候了,我何必为此煞费苦心。

“他就这样慢慢死去,难道不会更痛苦吗?”我道。

蔑雨看了一眼老程然后飞快地移开了视线,道:“我……不清楚,因为他们原本不会就这样晾着,他们的生命会随着仪式迅速终结,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话音有些颤抖,我能顺着她的意思体会到她心中的恐惧。

就如我说的那样,这个慢慢死亡的过程很痛苦——哪怕老程感受不到;但这一切仍然很痛苦,无论是他还是我们。

也许我的尝试对他是一种解脱,但现在我反而有些下不去手了。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试试,对他而言这会好受些。”

听罢,蔑雨皱眉,权衡其中的利弊。过了一会,她终于回答道:“好吧,你去吧。”

看来她也不希望老程就这样耗着,承载着她微弱的希望,我起身走到老程跟前,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却根本不敢看这边,于是索性背对着我们,用手捂着耳朵。

我回头看着面前的老程,打开泡沫医疗剂的喷口,却突然僵住了。

我想起用这东西喷老李的时候。

——第一次,泡沫医疗剂等了一段时间才生效;第二次,泡沫医疗剂还没生效,老李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但老李的表情却不是痛苦,而更像是一种解脱;难道……泡沫医疗剂加速了符文的作用?

我让海星再次分析两者之间的线索,从不同的角度;无论是泡沫医疗剂本身的性质还是目前已知的符文的性质,甚至是那些草药的性质——就在我以为即将有眉目的时候,海星却否定了我。

——结果仍是无法确定。泡沫医疗剂的作用是修复,降低受伤部位的活性从而减轻痛苦并加以治疗,而不是加速受伤部位的工作速度。

但她也没有否认我的观点。

一筹莫展——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词。海星说得没错,泡沫医疗剂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我又忘了蔑雨一眼,她仍背对着我们,捂着耳朵,似乎在躲避老程接下来的反应,仿佛我会把老程大卸八块一样。

但我和她是同样的惶恐,各种不确定性让我不知道这样的实验是否值得,泡沫医疗剂和营养液一样,用一点就少一点,万一到时候就差现在用掉的这点泡沫医疗剂,岂不是很讽刺。

就在我踌躇之际,老程的体温又升高了,达到了41.6度。

再这样下去他都要熟了,不行,虽然他没有半点反应,但我不能坐视不理。

“老程?”我轻声问。

他没有反应,只是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呼吸,像一尊深色的弥勒佛。

但完全没有那种欢乐放松的感觉,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告诉我他的情况很严峻。

“老程!”我提高了声音。

他仍没有反应。

就在我要伸手推他一把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耳朵里流出了血。

两条红色的溪流顺着耳垂滴下,在他两边的肩旁上聚集,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又继续往下流。

血液中似乎包含了不少黄色的杂质,以至于和他的皮肤颜色几乎融为一体,并印出那些符文的形状。

我没看错——那些符文似乎吸收了那些流出来的血,无论左耳还是右耳。

吸到血的符文变得明显,上面的微光也比周围的符文更明亮些。

这一幕简直是说不出的诡异;都这副模样了,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最新的扫描显示,他的耳膜已经大部分融化,那些黄色的杂质就是耳膜融化已经纤维化的产物,看来符文并不能将这些器官组织完全融化;而剩下的部分则化为血水,和真正的血液融在一起。

也就是说老城几乎聋了,哪怕他勉强还留有部分听力——但这至少说明为何他的眼睛会瞎。

——因为看不到东西,就会失去绝大部分的逃跑能力;然后便是其它部位。

这个符文难道有意识?

说不准,或许这是一种进化后的结果。

而老李那时候——他的状态要轻微得多,连眼睛都还没瞎,无论情绪还是动作都丰富得多,他甚至看到了我,结果却……

无论如何,至少这让我看到了被符文侵蚀之人的结局——他们的五脏六腑会全部化为血水,然后整个人都化为血水……大概是这样一副画面。

这让我想起某种武侠小说中的毒药,以及现实世界中的王水……

再看,那些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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