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按照GSRI的办事风格,这是最稳定不过的情况,他们之所以愿意冒这个险,是因为后面还有自己这道保险么?

秦霜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我们……”

她用了“我们”这个词,无疑是将自己与墨缘的距离隔开,但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她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无法挽回,但还是改口,道:“GSRI几乎将你体内的力量剥离出来。”

“剥离?”

墨缘看了看秦霜雪,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手搭在胸前,懵懂的她并没有完全理解这个词,但还是想到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墨缘对于自己体内的力量不甚了解,有意思的是,GSRI对此也一样。

虽然院长说对于这股力量的研究取得了初步进展,但那篇报告秦霜雪已经在昨天晚上看过了。

与其说是研究成果,倒不如说是简介。

报告上说明书一般介绍了这股力量可能形成的原因、作用、性质和目的。

这没什么用,他们并没有找到为何小寒对这股力量好奇的原因,而这才是关键。

不过报告最后提出了一个理论,那就是这股力量“可能足以抗衡GS-1。”

GS-1是小寒在GSRI中的编号。

但这实在太冒险了。光凭小寒对此感兴趣,无法得出它就能抗衡小寒的结论。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次胜算极低的冒险;如果真能抗衡小寒,那么这股力量只凭GSRI自身怕是难以掌握。

且不说剥离之后这股力量会何去何从,或者吸引来怎样强大的核灵,如果它拥有强大的实力和自我意识,又没有明显的弱点的话……那么它很可能会因为自身被剥离出来而发怒。

到时候,墨缘、GSRI、甚至周边大范围的的确都将陷入危险之中。

放在以往,这样的提议是不可能被采纳的,但到了现在,竟是院长亲自提出了此等打算。

他们……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是因为墨缘看上去弱小,所以就理所应当地认为这股力量也不会强到哪去么?

这样子想也没什么不对;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剥离力量之后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墨缘怎么办?

这也是秦霜雪一直在想的问题;她不知道墨缘会为此失去多少东西,但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使她——驱使她让墨缘接受GSRI的剥离手术。

那是手术么?还是其它的什么方法——她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是,一方面她极力否认这种行为,但另一方面似乎是因为拿到了重启世界的钥匙,好奇心让她无法停下自己疯狂的想法。

“就是把你体内的力量……拿走。”

秦霜雪再次握住墨缘的手,尽可能以温柔的语气和词汇说道。

“不……”

墨缘低着头,小声说道。

秦霜雪望向她,刚好看到一滴眼泪顺着下巴低落。

“——不要!”

墨缘尖叫起来,挣脱了她的手,想要夺门而去,却发现车门外是湍流不息的车流,便只能趴在车门上,呜咽起来。

那一瞬间,秦霜雪的心跟着疼得厉害,她仿佛向自己珍视的人下达了一道残酷的诏书,像是要亲手夺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秦霜雪想要安慰她,却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重新审视与墨缘的关系,以及神秘力量对于墨缘来说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了。

和墨缘一样,秦霜雪已经失去了尹辰,现在她又开始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泪水在她的眼眶上打转,已经没法专心开车的她只好启动了自动驾驶,隔着一道中控的距离,望着哭泣的墨缘黯然神伤。

离学校的路不剩多少了,她必须在墨缘下车前解决这件事,否者这个误会就会发酵,蔓延,直到她们的关系出现裂缝,然后是断裂,直到无法挽回。

“缘……缘。”

秦霜雪有些哽咽,这个亲昵的名字如今已有些叫不出口,其中仿佛包含着无穷的尴尬。

“不要哭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绷紧了神经,说出了这句不算是安慰的话。

GSRI处理的事情对于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太早了,秦霜雪意识到,从墨缘与紫雨接触的那一天起,她的人生就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美好的童年,亲人的陪伴,不过是遥远而不切实际的幻想。

虽然她和尹辰都努力为墨缘创造一个健康且舒适的环境,但这一切,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人,是木偶;命运,是线。”

“这些大脑,就是剪断了线,却获得了生命的木偶。”

这是秦霜雪离开核心前,院长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也着实感受到,名为命运的线把自己和墨缘都捆得死死的。

现实生活中的人,也许真的没有核心之中的大脑过得舒服。

只是,她还是努力地希望,墨缘能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下成长为一个正常的人,不出色没关系,和同学的交往不顺也没关系,只要她能普普通通地活着。

不过,即使有如此期许,她也无法忽略墨缘体内的神秘力量;这玩意迟早有一天会打破一切,然墨缘所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于无形。

这样的感觉是如此强烈,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思维,秦霜雪才跟墨缘说明了这件事。

也许……失去了神秘力量的墨缘,才能真正变为一个普通人,而墨缘身边将会遇到的艰难险阻,就有自己来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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