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簇飞过的一瞬间,南菻嫣听到了布帛撕裂的声音,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她大惊之下欲起身查看情况:“木冲你没事吧!”

木冲却死死抱住她:“别动!”

只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想起,又是几道寒芒飞至!

木冲心知来者不善,却无法确定目标是他们二人中的哪一个,但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于是把心一横,将南菻嫣整个抱在怀中死死搂住,然后就地一滚。

但他没注意此处是山崖,此番动作下,两人竟是抱着向山下滚去!

日薄西山,崔毕宸听女儿的话,在同村人家呆了一天,至晚才回家,却见自家屋里一片漆黑,南菻嫣显然没有回来。

她心下有些不安,但她又不知现在是否能随便出门,只得坐在一片漆黑的屋里,默默等待女儿归家。

而此时的南菻嫣,正在山半腰的一处洞穴里给木冲处理伤口。

幸而她平时就有养成放好药材顺手将背篓盖严实的习惯,否则从山上滚落这一阵颠簸,今天这一天的采集所得都要打水漂。

而且背篓里还有她现在急需的止血药——白芨。

想到之前采到白芨的情状,南菻嫣也不知道上天对她究竟是厚是薄了。

从山崖上滚落下来时,木冲一直牢牢护着怀里的她,所以她全身上下出了一些擦伤,基本上是毫发无损,反而是木冲,周身大大小小的擦伤遍布,左手更是被山石突出的棱角撕出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南菻嫣看着那伤口觉得心里一阵酸痛,她将木冲安置在平坦的山洞里,自己出去找了些山泉水,用随身带的竹筒装了带回山洞。

将白芨洗净,根茎用身上的小刀切开碾碎,敷在一些比较严重的伤口上面,再从自己身上还算干净的地方撕下些布条来包裹伤口。

做完这一切,南菻嫣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去,却正好看见木冲专注的眼神。

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这个人,是兵权在握的大将军,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根本不会到这个小村子里来,也就不会遇上这种事了。

“你干嘛不走?要是你昨天就走了,也不会被我连累……”心情不好,南菻嫣的声音也有点闷闷不乐,“放着好好的将军不做、军营不待,偏要跑到这里来受罪……”

木冲伸出未受伤的右手去触摸南菻嫣的脸颊,指尖却感受到一点湿意。他忍不住柔和了眉眼,语气也放软了:“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是冲我来的呢?也许,是你被我连累了也说不定啊。”

南菻嫣一扭头躲开他的手:“你不懂……”

木冲道:“我确实不懂,也许这跟你一直坚持要完成的事情有关,但我当时想的只是要保护好你,否则我就要失去一位优秀的军医了。”

南菻嫣抬起头,小脸上挂着两道泪痕:“那些人是冲我来的,你干嘛要跟过来啊?这都是你自找的,我不负责的……”

木冲一笑,道:“但你已经负责包扎好了不是吗?事情做一半就丢下可不是神医菻儿姑娘会做的事啊。”

南菻嫣被他气笑了:“你也就剩张嘴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从这山中走出去,我担心我娘。”

木冲见她破涕为笑,忍不住逗她道:“现在天色渐暗,山中有些蛇虫虎豹之类的出没也未可知,贸然行动未免太危险,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夜吧。”

此言一出,南菻嫣果然急了:“不行!我娘还在家里呢,万一那些人找上她怎么办!再说了,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多待……”

木冲本来还想再逗逗她,但见她脸上焦急万分,便也作罢:“我知道了,你先别急,我有办法。”

说着,撑着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只造型奇特的竹管。

南菻嫣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一支短笛。

只见木冲横笛在唇边,轻轻吐息,一串清脆似鸟鸣的笛声传出。

木冲单手持笛,吹奏了一会儿,就见远处有三道黑影踩着树枝急速而来。

一眨眼的功夫,南菻嫣和木冲面前便整齐地跪着三个装束打扮一模一样的黑衣人。

“属下来迟了,请主子恕罪!”

木冲收起短笛:“这里树林茂密,又正值飞鸟还林之时,你们来晚了也属正常。起来吧,先出树林再说。”

“是!”三人又是整齐地应声道。

南菻嫣在一旁看着,心说这大概就是小说电视里常有的影卫吧?还真的有啊……

心里正嘀咕着,却见那三人中有二人飞身离去,只留一人正用带来的纱布和金创药给木冲包扎。

刚想开口问他要怎么出去,就见木冲左边胳膊上打好了绷带,右手伸过来一把搂住她。

南菻嫣大惊:“你干什么!”

木冲道:“这里树林茂密,马车进不来,咱们得先出去才能乘车。”

南菻嫣脸又红了:“那为什么是你抱、带我出去?”

木冲奇道:“难道你想让我的影卫抱你出去?”

没得到回应,木冲心里暗暗得意,他又说道:“你好歹是我未婚妻,就算是我影卫,也不可以这样对你!”

南菻嫣把脸埋在胳膊里,不想理他。

木冲这才告诉她:“我让他们先去置办马车了,还有另一个,我让他换身衣服先去给你母亲报个平安,顺便告诉她你今日在我家过夜!”

南菻嫣听了前半句,本想感谢她一句,结果听到最后,又像只炸毛的猫一般了:“什么叫在你家过夜啊!我为什么要去你家?你干嘛要带我去你家?木冲!木冲你给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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