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眸子,白膺的背脊当即便是一凉。

战战兢兢的弯着眉眼儿扯出一抹笑意来,白膺只盼着十三娘给的蛊虫能够快些起作用。

若不然,他敢肯定,他家爷即便是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也能够轻轻松松的了结了他的小命……

“额…爷…你先别激动,听我给你解……”

“咚……”

一声闷响过后,世界彻底恢复平静。

白膺心虚的垂眸扫了眼地上:以一个极丑的姿势趴着的自家主子。默默地将喉咙里卡着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心里暗道:爷,你放心,今日的事儿,我保证不对外人说!所以,这世上,除了我白膺以外,再不会有第二个知道你今天摔得这么丑了……

“噗……”

白膺咬着牙强忍住到嘴的爆笑,一张俊脸愣是给憋得通红。

天知道他憋得有多难受!

没办法啊!谁让他家爷从来都没有出过丑,起码在他面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白膺又岂会放过。

于是,就着这个百年难遇的机会和“奇景”,白膺硬是顶着被人发现的风险,站在原地对着他家主子的那张脸多瞧了许久。

最后,还是床上的温雪岚有了转醒的迹象,他才‘依依不舍’的提步,跳出窗外溜了……溜了……了……

嗯!就是这样溜了,放着他家主子以一个极丑的姿势趴在地上,然后夹着屁股灰溜溜的跑了……

白膺溜的时候,还心存侥幸,以为他家主子应该不会记得,可他不知道的是,等傅容澈恢复记忆,唤他们出来碰面的时候,他会死的很惨……很惨……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傅容澈是在温雪岚醒来之前睁开的眼睛。

胸口处被蛊虫咬过的刺痛还在,他紧闭着一只眼睛,有些费力的靠着墙坐了起来。

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嗡鸣声吵得他心烦。

须臾,他的脑袋里停止了嗡鸣,代替它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傅容澈疼的双手紧抱着脑袋,冷汗直流,额角和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无一不在昭示着他此时承受的巨大痛苦。

不过好在,这种痛苦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约莫几分钟,他的脑袋就没了刺痛感。

可等他恢复平静,再次睁开双眼时,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却已然掀起了一层轩然大波。

他抬手擦了把脸上如雨下的冷汗,镇定的起身,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床边站定。

那双深邃寡淡的冷眸就这般一眨不眨的定睛瞧着床上熟睡的温雪岚。

渐渐瞧得久了,那双眸子也没了原先的寡淡之情,很快便被一层嗜血的狠厉与决绝给覆盖。

许是傅容澈的视线太过尖锐,床上,本是在熟睡中的温雪岚在他的炽热的注视下,忽的皱起了绣眉,羽睫轻颤了几下,随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阿宁?”温雪岚虚眯起眸子伸着懒腰娇娇的张嘴唤了声床边立着的男人,“阿宁,你抱我起来好不好?”

闻声,傅容澈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头,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里,瞬间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厌恶之情。

下一秒,他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快速地掩去眼底的厌恶,坦然自若地倾身上前,将温雪岚抱了起来。

温雪岚顺势软下身子躺进他的怀里,一双玉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脖颈,撒娇似得不肯松手。

傅容澈当即面色一沉,在温雪岚瞧不见的地方,露出了极其不悦的神色。

“阿宁?”温雪岚见他没反应,试探性的唤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