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定睛瞧着东方泽,学着儿时爹爹娘亲训斥她时的样子,一模一样的照搬了过来。

“是了,是了,我知道你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娃娃,幼稚的很。今日我也不是有意冲你发火……只是希望,日后你能别再说这样的话。我相公脾气没我这样好。今日也亏得有个桌子能给他撒撒气。”

没她这样好?

一旁的卫姬和平安听了她的话,皆是瞪着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

心里异口同声的腹诽:‘明明是不相上下!’

东方泽晓得温青园话里的意思,她也看出傅容澈对自己起了杀心,所以她这是在旁敲侧击的警告他。

同样,她这话也是暗暗说给傅容澈听的,为的,就是让傅容澈这次不要计较。

其实啊,她这是悄悄给了两人台阶下,让两个人不失和气又都不尴尬。

卫良站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心底顿时对温青园有了不少好感。

这年头,聪明的女人可不多了,难得碰上一个。

傅容澈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连东方泽都能明白的话,他自是听得懂的。

既然媳妇儿发话了,他也不好再多说,免得惹了媳妇儿不痛快。

冷冷的横了东方泽一眼,傅容澈只当没他这个人:“园儿,说了这么半天,你可还是没说到正题上。”

“什么正题?”

温青园被傅容澈突转的话头弄的有些迷糊。

被提及的卫良亦是朝他投来一抹不解的目光。

傅容澈直接无视了卫良的视线,浅笑着刮了刮温青园的小鼻子,耐心的帮她回忆:“你忘了?下楼前你还跟我说朱夫人的事儿你要插一手?你若是现在再不插手,可就没时间插手了。”

“啊!是了!你不说,我就又给忘了!”温青园想起这事儿,懊恼的咬了咬嘴角。

见状,卫良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道:“右相夫人心里若是有了计划,直说便是。”

“是这样……”温青园越过傅容澈走到卫良跟前,将自己心里的计划说给他听:“我想将朱夫人的尸体运回朱府,让他们的人来妥善处理此事。”

“那多麻烦啊!”平安郡主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她的用意:“小青园,你直接将朱夫人的尸体在这处寻个风水宝地葬了不就好了。毕竟朱夫人是被休回家的,朱家人也不一定会搭理此事啊!”

“不可。”温青园拧眉否决了她的提议:“这次去这一趟,我还就偏要他朱家给朱夫人风风光光的下葬了,我管她是不是被休回家的,既是他朱家的长辈,那就得给我把这件事办稳妥了。

顺道,我还要去问问,朱夫人为何就流落街头,成了那副模样了,我可是记得她被休回家,祖父硬是没吝啬,给了她不少银票和地契房契的,就算再不堪,就算是被朱家人扫地出门,凭着这一身银票和房契地契,她也绝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哇呜!好生霸道的小青园。

平安郡主错愕地搓了搓手,没敢再接话。

蓦然蹙眉,温青园又道:“只是,可能还得麻烦你帮我找个人打听打听朱夫人的娘家在何处……”

她素来与朱夫人不和,朱夫人娘家的事情她更是知道的甚少,莫要说是朱夫人娘家的位置了,她对朱夫人的所有事儿都不甚了解。

明白了温青园的意思,卫良当即便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既是这般,那我待会就找人去打听朱夫人的老家,我们明天就启程?如何?”

“谢谢。”

温青园再次欠身朝他行礼,眼底的真诚,不惨半点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