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误会

后半夜的好眠一直让温青园一觉睡到了晌午。

初醒时,眼睛未睁,人却已经在床上滚了一大圈儿了。

温青园不愿睁眼,愣是在床上滚来滚去,将被褥滚得乱七八糟,才懒懒散散的睁开眼。

只是睁开了,也不过是半睁着。

“毛球?”

温青园目光直视着前方,嘴里却在唤着毛球。

怎奈她孜孜不倦的唤了好几声也没听见熟悉的叫声。

不悦蹙了蹙眉,温青园终是舍得从坐起身子来了。

“夫人,您醒啦。”

春蝉是闻声进来的。

不曾想,一进来,她便瞧见温青园只着里衣坐在床上的样子。

“呀!夫人,您这样会冻着的!”瞳孔一缩,春蝉忙不迭跑去取了斗篷来给她披上。

温青园倒是满不在乎,她给她披了,她便安然接受了,也没拒绝。

“春蝉,毛球去哪儿了?”

她记得昨儿个晚上,毛球是在屋子里的啊。

昨儿个傅容澈不陪她,她便让毛球陪着,反正她不孤单。

温青园自顾自地如是想着,丝毫没意识到昨晚伤心难过到流泪的那个人是谁。

春蝉本还满脸焦急,谁曾想,一听毛球二字,顿时脸都白了。

温青园眼尖,愣是没错过春蝉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在春蝉的小嘴儿失去血色的那一刻,温青园的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顷刻间,心里就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色的滋味儿争先涌入,合在一起,又苦又涩。

不等春蝉回答,温青园便披着斗篷下床,趿拉着鞋往外走。

她的速度之快,春蝉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口便只余下一抹素色的残影。

瞳孔猛的放大,春蝉暗叫不好,放开了脚就去追人。

本就失了血色的小脸顿时更白了,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温青园的小脸也没多少血色。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被气的还是冻得。

一路上,她谁也没问,径直就往书房来。

果不其然,就让她逮到了人。

傅容澈下了朝,除去在温青园床边坐了会儿的时间,余下的,都留给了书房里,亦或者是书房外的那块空地上。

温青园走近的时候,耳边是“唰唰唰”的舞剑声。

狐疑的拧了眉,她再往前几步,果不其然就瞧见了正在舞剑的傅容澈。

与他成婚这么久,她却鲜少有机会瞧见他舞剑。

她没刻意要求过,他亦是每次都躲在一边儿舞。

往昔,她还总疑惑,他为何要躲着自己舞剑,而今一瞧,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他之所以躲着她舞剑,无非是怕吓着她。

并非说是舞剑吓着她,好歹她也是将军府里长大的,若不是当年身子弱,再加之娘亲拦着,这会子,她也是会舞刀弄枪的。

他怕的,该是自己舞剑时,克制不住的满脸狠厉杀气,他怕会吓着她。

这会子,她瞧得真切,男人手里的剑带起一阵凉风,卷起地上层层落叶灰尘,舞的极美,每一处力道阴柔都恰到好处,唯独他脸上止不住流露的决绝狠戾,着实瘆得慌。

即便隔得远,他也依旧能瞧见他眼底染上杀意的嗜血鲜红。

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温青园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带动了一片声响。

男人眉心一皱,舞剑的手轻微一扭,锋芒无比且泛着冷意的剑锋瞬间就转了方向,直逼温青园所在的位置而去。

正面迎上那双森冷到刺骨的寒眸,温青园吓得身子一僵,全然忘了躲避。

得亏了傅容澈眼神好,剑锋一转的瞬间就瞧清了来人。

动作利落干脆,手腕一转,将剑收至身后,带起一阵落叶飞至二人跟前,缓缓飘落,男人眼底的所有不良情绪皆在一瞬间敛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泰然自若的与温青园对视,他那一脸无辜冷静的模样,一副方才那人不是他的表情,简直没有任何可信度。

温青园惊慌失措的张大了眼,活像只受了惊的小鹿,水灵灵的明眸里,似有似无的水汽煞是惹人怜。

她是着实被吓着了。

男人瞧过来的第一眼,仿若是在看一个没有任何活气的死人一般,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气沉沉,冷静无情的可怕。

她丝毫不怀疑,且无比坚信,如果她不是温青园,这一瞬,她定是会被男人手里的长剑毫不怜惜的刺穿喉咙,倒在一片冰凉刺骨的血泊里。

而那个罪魁祸首,许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施舍给自己。

望着受惊的小女人,傅容澈心口微微一扯,心疼的想将人拉进怀里。

可还不等他有动作,温青园的一个眼神顿时让他不悦的蹙紧了眉头。

后知后觉缓过神来的温青园敛去眼底的惊诧,挂着泪珠的羽睫轻轻晃动着,顿了顿,她小心翼翼的吸了口气往后倒退了一步,明眸里,警惕疏远之意刺得傅容澈的眼生疼。

温青园还在看傅容澈,她不知傅容澈此时心里所想,更是不知自己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情将他伤的连呼吸都费力。

她并非故意流露出那样的神情,那是自上一世带来的,已经印在骨子里的最真实的反应。

前世的总总经历让她一遇到危险,总会下意识的露出这样的神情,她自己并不自知。

四目相对,周身凉意袭人,温青园穿的单薄,凉风刮得猛了,她便禁不住打了给寒颤,粉嫩的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着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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