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泪,便越发招人疼惜,站在姑母边头,明眼人儿都要偏向温青园去的。

更何况,本也是她在理的。

“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有在外头过不下去,回头来寻求娘家帮助的。”

“就是就是,先前相府生了那样大的变故,也没瞧见右相大人家有什么所谓的姑母出来帮忙料理着,倒是右相大人,可怜他一人,一夜之间没了亲人,无依又无靠,要不是他自己个儿有本事,哪里还能有今日的辉煌。”

“他们这指定是见着傅家声势壮大,有权又有势了便想着傍着这大金山,想着能坐吃山空了!”

“我觉着也是,不然能大老远的跑回来?况,也没听说哪里闹天荒的。”

……

一人一句,句句诛心,姑母趴在地上,糊了一脸灰尘,面色一变再变。

“难道!我们一家就该活活被饿死吗!我们一家老小,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们也想好好活着!你们为什么要用这样恶毒的言论来说我!”

姑母咬着牙,话锋一转,打起了感情牌。

温青园故作难过的抹着眼角,亦是不甘示弱。

“姑母!您觉得他们的话恶毒!那您对我说的话,难道就不恶毒了吗?”

“你个毒妇!你给我闭嘴!”

姑母被温青园吵的头昏脑涨思绪全无。

今日她本是胜券在握,哪里晓得这贱蹄子这样会做戏!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叫那些人转变了看法,一个二个将矛头指到了她身上来。

她绞尽脑汁策划了一整个晚上,若是今晚再寻不到住处,他们日后该怎么活!

“大婶儿,听句劝,别闹了,右相府可不是你闹得起的地方,右相大人是出了名的冷面杀神,昨日他只是单单叫人赶你出府,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了,换做旁人,哪里还能有机会站在这儿!”

这话说的,是实话。

姑母面上有惶恐闪过,若是没有昨日那一说,今日此番她也是不会信的,只是亲眼所见牧语玫的伤势,她不得不信。

“傅吟,要不算了,咱们走吧。”

“怎么能走!”

傅吟暗咬着牙,狠狠地瞪了眼她身边扯她衣袖的婆婆。

“老东西!我告诉你!别坏了我的好事儿!我一定要回傅府!我一定要让我家语玫成为傅家的人!勾牛村你愿意回你们回!可别挡了我日后的好日子!”

“可……”

“可什么可!我是他姑母!他还能真对我怎么着不成!他再怎么不待见我,也得明白轻重!这里是天子脚下!他就是天大的官儿也得老老实实听皇帝的话!只要我们将事情闹大!闹到皇上那儿去!还怕日后没有好日子不成!”

傅吟心里盘算着小九九,看婆婆的眼神,也逐渐阴狠下来。

她恨呐!悔呐!当年若是不曾头脑发热嫁与那个没有用的乡野匹夫,她至于过十多年的苦日子!

“姑母,你真的不走吗?”

温青园梨花带雨的抹着眼泪儿,耐心的同她干耗着,似是在等什么人。

傅吟不愿意瞧她,哭的累了,又响起叫牧语玫来。

牧语玫一听她娘在叫唤自己,登时脸都吓白了,边摆手边缩着身子就想跑。

傅吟却好似瞧不见似得,也不管牧语玫愿意与否,冲着人群,就开始放声大喊。

“语玫!你快来!来让各位看官老爷瞧瞧昨日你表哥是怎样打你的!把你的伤口亮出来,也省的她们觉得我们在诓他们!”

傅吟这一嗓子喊出去,牧语玫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灼灼的视线汇聚成盒,羞得她只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