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一模一样

启封再次醒来,是夜里,将将用过晚膳之后。

初春的风,从小开的窗口渗入,带着些许凉意,悄然打在他面上,惊了他面上的淡然。

启封惊慌地张开眼,赫然入目的,是一室昏暗。

屋里只点了两盏蜡烛,烛火随风微漾,将墙面的黑影拉的又长又细,无端生出好些瘆人的氛围来。

他躺在床上,痛苦地皱着眉,身上每一处都疼的令人发颤,胸口的伤,裂开了好几处,包扎的棉布也换了新的。

启封敛着眉,努力回想着晕倒之前的事。

沉思之际,耳边倏地有几声细微的冷笑炸响,紧跟着,便是一道冷意盎然的轻嘲。

温青园坐在太师椅上,小脑袋扬的比天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松松散散地吐了两个字:“醒啦?”

这动静,宛如平地一声惊雷,骇的启封面色,瞬息万变。

警惕地侧首,身子急急抻起,还没稳住,一个踉跄,又猛然跌回床上。

这一跌,于重伤的启封而言,可谓是火上浇油。

剧烈的疼痛,狂风暴雨般席卷全身,他方抻着身子,勉强坐稳,便剧烈咳嗽起来,止都止不住,殷红的血迹从他的嘴里溢出,喷在褥子上,斑驳一片。

温青园抻着下颚,淡然地朝春蝉努努嘴:“他想坐着,你去帮帮他。”

春蝉点了点头,上前去,手还刚伸出,就被启封的一声暴呵,惊的一顿。

“别碰我!”

启封咳的青筋暴起,还不忘缩着身子往后退,想着离温青园的人远些,再远些。

春蝉愣愣地回头,看向温青园,眼底有几分无措。

温青园却没多大反应,眉梢皱都没皱,摆着手,依旧是那句话:“扶他坐起来。”

春蝉领命,眼底含着坚定,几步上前,走到启封跟前,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小心翼翼地搀着他靠在床沿坐好,末了,还贴心的给他身后塞了块枕头才走。

启封烦的厉害,浑身的不适,刺激的他愈发暴躁,拽起手边的一方枕头,朝着温青园径直砸了过去。

“你这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东西你都拿走了你还想干什么!那狗贼!他要杀要剐,老子悉听尊便!你也不用再想从我这里套什么话!”

“你干嘛呢!”

启封的举动,过于突然,好在黄竹站在边上,手疾眼快的拦下了那方软枕。

愤愤的将那软枕扔回去,黄竹气的眼眶都红了:“我们夫人真真是救了个白眼狼了!你别太不知好歹了!我们夫人怀着孩子呢!你要是伤着我们夫人腹中的孩子,咱们相爷可不会看在郡主份上饶你的!”

"你算个什么!"启封按捺着喉间的污血,面色阴沉又嗜血:“你们这群鸿菅的狗贼,最好别让我有出去的机会,不然,我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就这么没脑子?”

温青园就想不明白了,好歹是一阁之主的儿子,他的脑子,真的没想过事情吗?

"你才没脑子!"

启封恶狠狠地朝着温青园的方向啐了一口,嘴边一连溢出好些殷红来。

温青园嫌恶地凝着那抹自启封嘴里喷涌而出的殷红的吐沫星子。

眼睁睁地瞧着它们离嘴,再瞧着它在空中划出一抹亮丽的弧度,最后,在离她不出五步的地方,戛然止步,垂直落地,化作一滩惹眼的污渍,染了一方净土。

温青园无声地泄了口气,抻着下颚,正色了几分:“你难道就没想过旁的可能?”

“你又想说什么?”

启封凶神恶煞地瞪着温青园,目露血色,恨不能吃了她似的。

“我告诉你,鸿菅的狗贼,你的身份已经暴露,现在,不管你再说什么,便是说出朵花儿来,我也不会再多说一句。”

温青园抿着唇,有些无奈:“你大抵,是真的没脑子吧……”

“你才……”

“你没想过,或许,他们只是长得一样吗?”

温青园一本正经地看着启封,道出了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你用用脑子,他,傅容澈,自幼生活在京城,一朝一夕皆被城中的人所熟知,我不信你在外头晃荡这么久,会没听过右相的传言?你觉得,他会是你口中那个与你在暗血阁生活的鸿菅?”

“你什么意思?”

启封冷静下来,眸中渐渐多了几分清明,看着温青园的眸子,却满是探究与不信任。

温青园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笑道:“字面上的意思,你听不明白?”

“……”

启封抿着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温青园笑了笑,又道:“你若不信,我大可让人跟着你,随你去街上问,逮谁问谁,听听他们怎么说,如何?”

启封心底挣扎的厉害,眼中,却显然有了动摇之色。

温青园瞧得真切,昏黄的烛光下,启封心底的纠结与摇摆不定,根本藏不住。

勾着唇,故作妥协地叹了口气,温青园转身就要去招呼人。

“黄竹,你去将门外的白津唤进来,就说,让他领着启公子去外头转一圈,也好叫他明白,咱们相爷就是咱们相爷,才不是他嘴里那劳什子名不见经传的鸿菅。”

启封惊诧地抬眸,忙将人拦住,磕绊道:“不,不必了!”

温青园却不同意:“那怎么行,我家相公,行得正站得直,可不能遭人诬陷的!你若是不信,我定是要让你亲眼去瞧瞧去听听的,也省得你对我和我相公有疑。”

“都说了不必了!”启封羞赧的皱着眉,脑袋低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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