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只记得恨

“什么家?什么事?”傅容洵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我与你,有什么家事可聊?”

傅容澈冷冷皱眉,觑他一眼,心里怒火中烧,刚要发作,手边的袖子,紧跟着被人扯了扯。

温青园几步走到他跟前,挡住两人之间无名的那团火。

冷眼正色,正对着傅容洵,俨然一副对峙的架势。

“你自己心中分明也困惑,为何不能说开了?”

“何以见得我的困惑?”傅容洵不屑冷笑:“我于他,除了恨意,别无其他。”

此话一落,温青园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男人陡然转变的气势。

她皱皱眉,眼神冷冽,唇语间话语抖落,一针见血:“说白了,你不过是在害怕。”

“害怕?”傅容洵勾唇,冷笑不止:“我需得害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恨自己失算,落在了他手里,你们只别叫我有翻身之日,如若不然,我定要你们千倍奉还。”

“还?你想怎么还?”

温青园几步走到他跟前,择一个安全的距离,随意落脚,清冷的唇角染上笑意,意味不明。

“我说你是害怕,你还不承认,你不过是怕错的是你,你害怕承担那些无法面对的后果,你怕你这么多年来,根深蒂固的恨意,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

傅容洵拧眉不语,温青园又笑:“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瞎,瞧得见,你并非不曾动摇,你怀疑过自己,不是吗?”

“你以为你是谁?”

傅容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隐忍的光在他眸底涌动。

“你凭什么觉着你什么都懂?你又凭什么觉得能用这种口吻与我说话?温青园,你充其量也就是个眼界开阔些的妇道人家,你凭什么对着我指手画脚,你分明什么都不懂!如此装腔作势,端腔拿调,何苦呢?”

他怒了,不动声色的怒,还硬逼着自己强装镇定。

温青园静静地看着他,没反驳,还欣然的点了点头。

他说的并非全部是假,她确确实实就是个眼界开阔些的妇道人家。

若非他语气不善,她或许会觉着这番话是在夸她。

傅容澈却比不得温青园那样好的脾性与心态。

身为鬼泣的君主,他杀人如麻,眼睛不眨,与恶人对峙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以往,只要是与她无关与他底线相差甚远的事情,他从来都是冷漠淡然,气定神闲的。

可现在在她身边,他便只是她的夫君,是要爱她护她宠她一辈子的男人,他怎能容忍他人对她的半分诋毁与叫嚣。

他面若寒霜,几步上前,目光不善,清冷的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指间,靠近傅容洵的那一瞬间,匕首随之一闪而过,带着刺骨的冷光,径直抵在傅容洵的脖间。

“你的舌头若是不要,我不介意费些力帮你。”

“怎么?要杀我了?”

傅容洵横着脖子,往他匕首上一靠,大有一副任由他动作的架势。

冷刃锋利,触肉即见血,傅容洵刻意冷笑,眸中明目张胆的挑衅,丝毫不见怯意。

傅容澈抿着唇,胸腔内怒意渐深,逐渐加重的呼吸,赤裸裸的将他心底沸腾的怒意袒露,他不敢保证,傅容洵若是继续挑衅,他能忍住不杀他。

温青园一脚勾过身边的绣墩,不疾不徐的坐下去:“你不必挑衅任何人。”

她清楚傅容洵想做什么,激将法,简直可笑至极。

“你如果不想说,那便听着。”

他想听或不想听,与她无关,她不在乎他是何感受,在她心里,傅容澈的感受才是头一位。

傅容洵漫不经心的勾着唇,脖间的殷红,分外夺目。

“你想我说什么?”他自嘲的笑,笑的满目凄凉:“是想知道,我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哥哥,所以我爹娘便狠心抛弃了我?还是想知道我被抛弃,被拐卖后,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他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江湖,摸爬滚打数十载,见惯了这些虚与委蛇的苦情戏码,又哪里会轻而动摇。

“你们要杀便杀,总逼着我做什么?我承认了,傅家满门是我杀的,你们杀我便是,我又不会有怨言。”

“你说的好轻松。”

温青园直迎上傅容洵目光中的闪烁,她不是傅容澈,她不会有过于激烈的反应,她只会觉得可笑。

看着一个胆小懦弱,不敢承认后果的男人,在那里故作轻松,他分明就是在怕。

“你只相信旁人告诉你的,宁肯一意孤行大义灭亲,也不愿亲自调查事情的原委,你认定了自己是被嫌弃被抛弃,可你又哪里晓得真相究竟是何?你知道爹娘为找你,耗费了多少的人力与财力?他们之所以对外宣称你早夭,无非是不想阿澈和他们一样活在痛苦里。”

“你倒是义正辞严。”

傅容洵眼底的鄙夷与轻嗤,明晃晃的袒露在空气里,分毫不藏。

他便是见不得温青园这幅好似什么都懂的厉害模样,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凭什么判定他所做之事是对是错。

“你说的这样详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若是你再动几分真情,说不定,我真就会信了你的。”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我说出来是为了要你相信?”

温青园自始至终不曾有过这种愚蠢且天真的想法。

人家还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呢,他硬逼着自己固执己见,她说再多都是徒劳,若不是为了阿澈,她哪里会在这里与他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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