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逸脸色唰白,没有丝毫的血色,看着皇后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模样,只觉得浑身堕入冰窖般,一寸一寸、一点一点,从头凉到脚。

“母后……”颤抖的声音几乎听不清。

男人眼中逐渐溢出雾气,泪眼朦胧,绝望的仿佛整个人生都阴暗了。

自他记事起,便不能自己做主。

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谁知,‘他’越发得寸进尺,多次伤害他唯一的朋友叶君澜,还亲手害死了他的母妃。

“啊!!”

宗政逸仰天怒吼,溢满泪水的双眼猩红猩红的,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你敢这样对我,我便跟你鱼死网破!”

宗政寒爬起身来,猛然冲向了那粗大的掉了漆的实木柱子,拼尽浑身的力气,不带丁点生还的希望,狠狠的撞上去。

嘭!!

……

御书房。

皇上握着毛笔,在写圣旨,然而他的手却是抖的,目光是茫然的,眼中是懊悔痛苦悔恨,写出来的字扭扭歪歪,盖龙玺时,龙玺还失手掉在了地上。

碰!

一声脆响,尊贵的龙玺杂碎了一个小边角。

“皇上!”

德安惊了一跳,赶忙捧起龙玺,抬头见皇上那苍白失神的模样,他心里难免得不是滋味。

他自打八岁进宫,跟随在皇上身边已有四十多年了。

当年,皇上喜欢芸妃,后宫佳丽三千、独宠芸妃一人,对其宠之入骨,芸妃哪怕是皱一下眉头,皇上都会觉得是自己哪里不尽心。

当年,芸妃与侍卫……

时隔多年,真相大白,回顾往年,皇上亲手赐死了芸妃,现在得知是个误会,谁能接受?

德安抿紧嘴巴,轻手轻脚的将龙玺摆进锦盒内,对内里的宫人挥了挥手。

宫人们会意的退下了。

德安卷起圣旨,低声请示道:

“皇上,老奴马上去寒王府宣纸?”

皇上怔然失神,三魂七魄早已神游天外,嘴里喃喃着:“去、现在去。”

“哎。”德安应了一声,出去的时候,不忘吩咐一个小太监寸步不离的守在御书房外边,照顾好皇上。

德安离开。

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侍卫急匆匆的跑进来:

“报——”

“皇上,不好了,宁美人她、她在广寒宫上、上吊自杀了!”

宁美人便是皇后。

皇上怔了一下,还未来得及说甚,又有一个宫人急匆匆的跑进来:

“皇、皇上,不好了!五殿下一头撞在了墙柱上,重伤昏迷不醒,连太后都闻讯过去了!”

……

皇宫,一座奢华的宫殿内。

床榻上,男人脸色苍白,满脸是血,弄脏衣物,他静静的躺着,胸口的呼吸幅度非常浅,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血腥可怕的尸体。

御医火急火燎的忙着包扎、治伤,不敢有丝毫怠慢。

宗政曦眼睛都快哭瞎了,“五皇兄,母后……母后已经……五皇兄你千万不能有事,呜呜!”

短短两天之内,最亲最亲的两位亲人接连出事,宗政曦难以接受,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哭晕了过去。

“公主,公主!”

宫人们急坏了,赶紧搀扶着公主,回宫殿去休息。

“皇上驾到——”

殿外,通报的声音还没有说完,皇上已经步伐急促的奔进来,当看见那满头是血的五皇子时,他有些站不稳的晃了两下。

苍天!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孙儿……哀家的孙儿!”紧随之,是太后匆匆赶来。

太后腿脚不利索,竹宁搀扶着她,她急色匆匆,还不小心崴到了脚,顾不得自己,光顾着担忧五皇子。

皇上转过身,“太后……”

“皇帝,逸儿他如何了?”太后抓住皇上的手。

“太后莫急,朕刚刚赶来,御医正在医治,暂时没有消息,那便是最好的消息。”皇上搀扶着太后,到旁边坐下。

太后坐立不安,如坐针毡,手里的佛珠飞快的转动,心中默念着:

佛祖、菩萨,上苍,老天爷,一定要保佑孩子平安无事,渡过这一关。

阿弥陀佛!

皇上朝内望了一眼,心中较为疑惑。

先是皇后上吊,又是逸儿撞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安抚好太后后,抬头望向那个刚才去御书房汇报的太监,沉声问道:

“好端端的,五皇子为何会撞柱子?”

太监哭着、哽咽着,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回皇上的话,五殿下原本在书房看书,但却听闻到了有关于皇后……宁美人的某些传闻,便屏退了所有的宫人,独自待着……后来,奴才听到一声闷响,进去一看,就瞧见五殿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皇上抿紧嘴角。

如此说来,五皇子是因为皇后的事,心生自责,故而撞柱寻死?

那皇后为何上吊?

皇后莫非是知晓他在调查她与人私通一事,无颜见人,故而上吊?

皇上沉着心思,腹中想着,嘴上未说。

这时,御医站起身来,额头是汗,两手沾满了血,“皇上,太后,五殿下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但……”

“如何?”

“如何!”

皇上与太后同时问道。

御医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的说道:

“五殿下额头的伤势太严重了,破了大口子,还见了骨头,撞柱子时,似乎毫无生还的打算……但好在医治及时,保住了性命,

眼下的情况是,五殿下失血过多,又伤在人体最脆弱的头部,至于能不能醒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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