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澜眸瞳微缩,突如其来的四个字像一把锤子、敲在心口,令她的呼吸骤然一紧。

她……

她怀孕了?!

凤弈萧沉声道:

“孩子已近两个月,这段时间你太过忙碌,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之前急火攻心,故而晕倒。”

语罢,他又道了一句:

“孕初期孩子较为脆弱,前四个月需要好好坐胎。”

他这样说,是希望她能够看在孩子的份上,对芸贵妃的事看开些,以孩子为重。

可说着这些话,他的呼吸好痛……

聂泽聿很高兴,他可以抱小娃娃了,要知道他常年月累的待在军中,天天面对那些光着膀子的大老粗,别提多暴躁了。

国师扬起一笑:“澜儿,恭喜你,要做母亲了。”

他拍着她的手背,关心的叮嘱道:

“接下来要好好养息身体,为了孩子。”

叶君澜缓缓垂下眸光。

孩子……

她一直想要,甚至期待了那么久。

她想象过,怀有孩子后,告诉宗政寒的那一刻,他震惊到忘记反应的模样,两人一起迎接孩子的到来,在所有人的祝福期待下,孩子出生。

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孩子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

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想着有一条小小的生命,正在肚子里孕育,她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她弄丢了芸贵妃,有愧于宗政寒,无颜面见他。

可突然又怀孕了。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她措手不及。

她该怎么跟宗政寒说?

相较于孩子而言,她更在意宗政寒……

叶君澜微蜷的双手握紧几分,咽下喉咙里的那股苦涩,嗓音嘶哑道:

“我想休息会儿。”

国师听了,连连应了三声,叮嘱了几句,给她掖好了被子,便拉着凤弈萧和聂泽聿出去了。

轻轻关上房门。

走到庭院内。

“师父,澜儿她脸色不太对,她该不会想不开吧?”聂泽聿皱紧眉头,担心的问道。

出了这种事,他们怎么可能放任叶君澜一人独自待着?

三个人就守在外面,随时听着动静。

“应该不会。”国师皱眉,道,“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爱孩子,可能是芸贵妃的事给她的冲击太大了,令她一时手足无措。”

俗话说,爱之深,责之切。

叶君澜深爱宗政寒,将其视为自己的一切,芸贵妃便是她的母妃。

失去母妃,她愧疚自责,心中自然不好受。

聂泽聿气恼的一拳头砸在墙上:“这个可恶的凶手!”

嘭的一声,厚厚的墙壁溅飞了碎石渣子,凹起一个小坑。

“他竟敢服毒自尽,我要去将其鞭尸解恨!”

“聿儿稍安勿躁。”国师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凶手的尸体已经被皇上下令处置了,幕后的指使人也在严查,芸贵妃是皇上的人,有皇上在,我们不必过多操心。”

聂泽聿气不过啊。

看到澜儿那虚弱的样子,他就恨不得将幕后真凶拽出来,狠狠的教训一顿。

可恶!

凤弈萧沉声:“凶手直奔皇陵而去,早有预谋,即便被发现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要想抓住幕后指使人,恐怕不易。”

据初步调查,纵火犯提前藏在皇陵内。

皇陵乃皇族宗室重地,一般日夜都由士兵看守,而陵墓的入口也暗藏着特殊的机关,一般而言,只有皇室之人有资格打开这道门。

倘若幕后真凶是皇室之人,那会是谁?

凤弈萧沉思着,疑似想到了什么,与国师对视的时候,二人眼神一致,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块去了。

宗政曦!

……

屋子内,一片安宁,静悄悄的只剩那道浅浅的呼吸声。

叶君澜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帘帐,思绪早已神游天外。

孩子的到来丝毫没有让她感到喜悦。

根据她对宗政寒的了解,宗政寒得知芸贵妃出事后,又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和她保持着从前的关系。

他不会明面上的责备她。

但,这件事就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横在二人之间,这遥遥的距离、是孩子都没法抹平的。

叶君澜按着胸口,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抽痛。

男人的话犹在耳侧:

‘澜儿,寒王府的一切便交给你了。’

‘天底下,除了叶君澜,本王不相信任何人。’

她能够清晰的想起宗政寒说这些话的语气,看着她坚信认真的眼神,可她却辜负了他。

朦胧的视线内,男人那坚信的目光,缓缓的变成了黯淡,变成失望……

叶君澜,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叶君澜,母妃是本王唯一的亲人。

叶君澜,你走吧,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你。

“不!”叶君澜吓得陡然一个激灵,弹坐起来。

回过神来后,她缓缓弓下了腰,脸埋在双手掌心里,呜呜的嘤泣起来。

门外。

时刻听着动静声的三人听到低泣声,神色皆沉了下来。

怀孕的女子会变得格外敏感,心思和泪点都会比平常低很多很多。

眼下最主要的事,便是打开澜儿的心结。

凤弈萧提步离开,去熬药,聂泽聿气势汹汹的进宫,协助御林军统领左建平查案,国师推开门,走进屋子里。

“澜儿……”

看着那哭泣的人儿,国师心疼的奔走过去,拥人入怀,

“不要多想,这不是你的错,寒王殿下并非是非不分,他会理解。”劝慰道。

叶君澜埋进国师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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