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站在那条她小时候经常去玩的废弃铁轨上,头发和睡袍在风中飘荡。一阵鸣笛声传来,宁欢偏过头去,看见不远处火车正在缓缓驶来。

她着急地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腿脚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动弹不得。

火车逼近了,轰隆的声音吵得她心烦意乱,可是任凭她怎么发力,都没办法移动分毫。

就在火车头快要撞到自己的时候,宁欢吓得闭上眼睛。

“啊——”宁欢坐起来,盯着面前的房间发呆。又来了,她已经连续好多天晚上都梦到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动弹不得。

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风灌进来,吹得书页哗啦啦地响。

她舔舔嘴唇,抹了把头上的汗,下床去把窗子关上。桌子上的水壶里没有水,她有些无力地坐下来,叹了口气。

这几天睡觉都很不安稳,总是做一样奇怪的梦。她去看了医生,医生告诉她只是心理压力太大,好好休息就好了。

宁欢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那里看看。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背着一个小帆布包出了门。

一路上都十分顺利,到那个公园的时候大门居然开着,要知道,这片地废弃很多年了。

公园里面也是很颓败的样子,杂草都快要过膝。宁欢循着记忆找到那段铁轨,站在旁边看着。

铁轨经过岁月的冲刷,在雨雪风霜的作用下,比儿时见到的更加破败,锈迹斑斑。小时候她经常在这里玩耍,后来搬了家,就再也没来过。

那时她性子比较孤僻,没有玩伴,就一个人在这里玩。守门的老大爷总是很好心给她开门,让她独自拥有一小片天地。只是前几年听说,那个老大爷去世了,为此宁欢伤心了好一阵子。

起风了,吹得满园的草木沙沙作响。宁欢突然有种站上铁轨的冲动,实际上她也这样做了。

“丫头,好久不见你来了。”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宁欢猛地转头,一个戴着红色臂章的老大爷背着手站在那里,慈眉善目的,微笑着。

宁欢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老大爷重叠起来,仿佛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变化。

“您……”她张了张口,她明明记得之前听说他去世了,现在看见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过得好吗?”老大爷没有理会她的震惊,仍旧自顾自说道。

“我过得很好。”她低下头,睫毛微闪。

除了父母离世,被亲戚抛弃,被同学诬陷,被老板辞退,她过得还算不错。

“你呀,就是不大喜欢和别人接触。小时候经常一个人来玩,小姑娘很机灵的,怎么就没有朋友呢。”老大爷叹了口气,“不过看你现在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宁欢没有回答,她轻轻笑了一下,偏过头看着颓圮的墙。

渐渐起了雾,空气中有一种发霉的味道。宁欢皱皱鼻子,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突然远方传来一阵鸣笛声,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

她和老大爷不约而同看过去,声音的源头是一列老式的火车,好像她在电视剧里面见过的那种,冒着蒸汽。或许这雾就是火车蒸汽造成的,宁欢突然这样想。

火车往这边驶来,宁欢拍拍自己的包,准备走下铁轨,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一股凉意从背后蔓延开,她脑子里全是梦中的场景,接下来要发生的,就是被火车撞到。

她焦急地冲老大爷喊:“爷爷,救救我!”

老大爷充耳不闻,负手看着呼啸而来的火车,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该来的总会来的。”

宁欢只觉得手脚冰凉,她的心剧烈跳动,似乎都听得见心跳声。这是梦,醒过来就好了,她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从心底出来的恐惧让她整个身子都有点颤抖,她握紧拳头,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宁欢睁开眼去看,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宁欢是被别人的谈话声吵醒的,似乎是两个女孩子,在八卦着明星的事情。嘴唇特别干,她动了动身子,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难道她被老大爷送到医院了?宁欢想看看自己身在何处,这才发现眼睛上蒙着什么东西。

“沈先生。”

似乎有人进来,宁欢不敢乱动,只能仔细听着来人的动静。

“她还不醒?”是好听的男声,稍微带着点沙哑。那人走到宁欢旁边,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宁欢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但是不难闻。

“大夫说,宁小姐平日里很劳累,多睡一会儿是应该的。等她醒了就可以出院。”刚才听到的其中一个女声回答道。

宁欢轻咳一声,发现嗓子难受得像在火烧,她也的确没发出多大的声音。

但是床边那个男人听到了,他揉了揉宁欢的脑袋,语气带着点无奈:“醒了怎么不说?护士小姐在这里,可以照顾你的。”

宁欢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不敢多说话,只是抿了抿嘴唇。那人看到她嘴唇发白,便伸手扶她坐起来。

“喝水。”

杯子递到唇边,宁欢伸手捧住,喝了一会儿,这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她的绷带可以拆了么?”她听到男人这样问。

“已经去叫大夫了,还是请他看看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大夫仔细查看了宁欢之后,叫护士把绷带拆开。

眼前突然出现的光亮让宁欢很不适应,她顿了一下,缓缓睁眼。

屋子里的景致映入眼帘,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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