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黑白相间的妖异男子龙钟客面容僵硬,说不出话来,乌夜啼没有再去看他,而是紧紧盯着男子怀中那只慵懒的猫咪。

毛色灰黄的猫咪“喵呜”叫了一声,从男子怀中跳至空中,身形变化,逐渐化为人形。“果然是被世人誉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纵横家——乌夜啼啊。”由猫咪变化而成的是一位穿着枯黄色衣袍的男子,头发略微发紫,眼生竖瞳,含笑看着乌夜啼。

“回答我的问题。”乌夜啼说道。

“灵魂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再随便修炼个自己喜欢的身体,不就成了。”男子伸手轻轻抚摸那具傀儡身体的脸庞,然后陡然发力将其轰成虚无,一团青绿色的光团从中逸散而出,正要逃去之际,男子闪电般将其吞入腹中,然后闭上眼睛回味着。

“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就说明这具身体还不够完美,不够完美的东西自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就是那彭蠡之狐吧。”

“没错,”男子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妖气,他只不过伸了个懒腰,恐怖的波动扩散而出,周围的器具和柱子都隐隐震动,“我似乎是有这么个名号,不过我刚才真正的名字也告诉你了”

乌夜啼端坐在桌前,手指轻点虚空,周围的器具便恢复平静。

“青墩溪畔,龙钟之客,世人都因为你诡谲的谋术而称你为‘彭蠡之狐’,但是你的真身不是狐狸吧。”

“自然不是。”

“你为何要帮彭蠡?”

“乌夜啼,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些,”男子背手在屋内缓缓踱步,“群雄逐鹿,天下战乱将起,你辅佐豫梁的辞鸿,我自然也有要扶持的人,至于目的嘛,自然是要夺取这天下。”

“彭蠡的和銮?他可夺不了这天下。”乌夜啼摇头。

“哈哈哈哈,好啊,很好,乌相,我真的要称呼你一声乌相,和銮那个废物自然夺不了这天下,另有一个人努力努力还是可以的,这天下,觊觎的人太多了。”龙钟客兴奋道。

龙钟客突然转身,笑着说道:“来人了,我得走了,今天过来只是想看看你而已,我很期待再看见你在莱湖的时候的神情,多么冷酷,充满杀意,可不是现在这样啊,乌夜啼,我期待我们再见的那一天。”

乌夜啼默不作声,龙钟客走出门去,登上来时的黑红色马车,随从驱赶马匹,只见马车带起一阵狂风,瞬间穿过风雨门、榆关门,消失在乌夜啼的视野之中。

乌夜啼拿起玉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在桌子对面又倒了一杯。

天空中一个黑点直射烟波殿,逐渐变大,阵阵马嘶声传入乌夜啼的耳朵,一辆由九匹马驾持华贵战车从天上疾驰而下,降落在烟波殿前。

白色衣袍的老人和黑色衣袍的小孩从战车上下来,行至烟波殿内,乌夜啼起身相迎,面对二人行礼:“老师,请在这边坐下。”

“乌小子,这次找我们来何事啊?”黑色衣袍的小孩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用杯子敲了敲桌子。

“暮蝉老师,这事你估计说不清楚,我是打算问皋烟老师的。”乌夜啼无奈笑笑。

“哎,你这臭小子,行吧行吧,你们先聊着,我随便逛逛。”黑色衣袍的小孩暮蝉起身离开烟波殿。

“说吧,何事?”白色衣袍的老人皋烟与小孩比起来,不论是行为还是说话都要稳重许多。

“我已经死了。”乌夜啼淡然道。

老人疑惑地看着乌夜啼:“什么意思?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吗?”

“前几日有一青年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我已经身体破碎、灵魂逸散而死,他是从外界进来我的记忆之中,询问我如何自救,似乎我死了他也会死,然后我便与他交手,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自救,我让他去找我的师兄想办法了,先修复我的身体吧。但是之后我便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知道您在生死这一道上已经走得很远了,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们这个世界难道是虚幻吗?”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们这个世界肯定不是虚幻,也不是你的记忆,我们拥有自己的意识,而且周围的变素颇多,肯定不是哪个虚构的小世界,他应该在你身死之时通过某种渠道来到了我们这个时间点。他既然可以和你交谈,那也应该不是什么寻常生物,”

“至于你在未来某个时间点已经死了,”老人轻轻抚摸杯中的茶水,茶水随着他的手指在空中徐徐流动,又落回杯中,“我们每个人看似复杂,无非都是由三种物质构成,身体,精神,以及众多学者认为的存在于人体内调和这二者的平衡之物——第三瞑,理论上来说把这三者都寻找回来,便可以复活亡者。”

“但是复活又哪里有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你的身体破碎,想必经脉也已经废弃,前半生修炼的生机也已经散去,精神或者说灵魂也已经坠入九幽,更别说第三瞑了,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乌夜啼听着大道修成的师父似乎都没有办法了,一言不发,皋烟心思一动,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如此沮丧,从现状看来,未来的你死去不会影响现在的你,你依旧可以在我们这个时间快意人生,兴许就能改变未来的结局。”

乌夜啼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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