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死心,譬如楼于阗,他脑子里没有中原人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在他看来,只要能将苏适意娶回家,江南城必然成为陪嫁。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苏适意卸了少主之职,江南和西庭的姻亲已然结成,诸多便利也都不言而喻。

“不知苏少主可属意在下?”楼于阗越想越兴奋,腾的站起来问道。

苏适意本来就生着病,这下头更痛了。她知道自己抢手,但怎么也没想到攻势这么猛烈,她都暗示的如此明白,自己只招赘不外嫁了,竟然还有人前仆后继的烦她。

“楼少主,中原与番邦不同,婚姻大事即便不需父母做主,也要父母同意,适意不敢擅自做主。”

楼于阗却不以为意:“苏少主乃一城少主,身份尊贵,嫁人一事难道还不能自己做主?”

“正因身份尊贵,才不能擅自做主。”说话的是苏沫,她刚才在后面安排后天的筵席,直到现在才出现在议事厅。

她一出现苏适意感觉有了些力气,至少不是一个人面对****,否则她今天实在支持不住。

中秋早就禀报过苏沫,说少主昨日半夜发了高烧,苏沫一早上都十分担心,现在一看她姐,果然脸色煞白。

韩如生语出惊人,楼于阗又步步紧逼,本来就强撑着的苏适意脸色更加不好看。

被苏沫挡了回来的楼于阗有些不高兴,只好坐下,看样子还是没有死心。

虽然一开始就不太顺利,但韩如生和楼于阗开了口子,接下来众人也不再扭扭捏捏,有些话都直言不讳。

譬如西庭和尕错本来就是世代通婚,言语间西庭的大王女莫思绮就已经成为了明明丹的少妃,具体事宜只待度商大会结束后再行商讨。

苏适意打量着安静坐在兄长身后的莫思绮公主,只怕她一出生便知道自己是要嫁去尕错,连选择的权利也没有。身为一个庶出公主,没有享受到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反而在局势复杂的西庭府挣扎求存,最终还要被当成联姻的牺牲品送出去,如花朵般的年岁还未绽放便已凋谢。

许是察觉到了苏适意同情的目光,莫思绮抬起头,眼中并不是苏适意想象的那种绝望和无力,反而俏皮的朝她眨眨眼,用口型说了一句:“我喜欢他。”

苏适意捂着嘴笑,好一会才用口型回了她一句:“那就好。”

可爱的姑娘,即便是悍勇如明明丹,只怕也会被你收服。希望将来的生活再无颠沛流离,唯愿你万事胜意。

世界上很多东西是没有什么好与坏之分的,再尊贵的身份,再名贵的首饰,都不如一句喜欢来的动人心弦。

她们两个人的小动作没有人注意到,因为厅上众人都盯着明明丹和聂白。

“舍妹仰慕聂少主已久,不知少主对舍妹有何不满?”

聂白有些无力,他的妻子当然不能是尕错的公主,不仅无法给他带来助力,反而还会招来他父亲的厌恶,毕竟娶一个番邦女子会乱了中原血脉。

但是这种话他怎么能明摆着说出来,所以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飞速想了个听着还算能接受的理由,聂白赶紧道:“当然不是,梦丹公主乃是尕错第一美人,在下怎会有不满,只是,来之前家父已经为我物色好了人选,君子一诺千金,更何况是婚姻大事。”

坐在明明丹旁边的梦丹公主站起来,咄咄逼人的说道:“谁与你定下了婚约?本公主倒要领教。”

许多人都听过梦丹公主的事迹,知道她任性,而且还草菅人命,残忍恶毒。

尕错收服周围的部落时,会挑选年轻的女子送进城主府中。梦丹一旦看到美貌的,便会让人将其活活鞭笞致死。更有甚,若是长得比她好看,则会被她剥了面皮,丢进火中去烤。梦丹身边的侍女也是每隔几个月便要换一拨,不是被她赐死,就是身上少了点什么。

即便梦丹是尕错城主唯一的女儿,而且西庭尕错世代通婚,但是楼于阗却从未想过要娶这么一个女人,所以他才在得知莫思绮中意明明丹的时候一口答应替她谋亲,至少这样,他就不用为了与尕错通婚,而牺牲自己,娶这么个恶毒的女人。

聂白捏了一把冷汗,只好站起来道:“公主,父母曾为我订下婚约,只待对方年满十八岁,便要迎娶过门,至于是哪家小姐,那自然是父母决定,我并未过问。”

梦丹生的貌美,有一些尕错特有的神秘感,但此时她娥眉倒蹙,杏眼圆睁,冷笑一声:“聂少主该不会是编些谎话来诓骗我吧。”

聂白见过的女子都是如水温柔,小意逢迎的,即便是泼辣女子也是别有风味,何时见过这般凶悍不讲理的。

偏偏他还不能得罪她,只好行礼,道:“公主说到哪去了,我的确有婚约在身,这种事如何作假。”

梦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反而语气更不善,她环顾议事厅一圈,道:“难怪聂少主要敷衍我,原来这厅上有这么多美人相伴。”

此话一出,厅上所有人都对她怒目相向。梦丹这话把各位公主小姐说成了那等低劣女子,如何不让人生气。

韩栩栩站起来,生气的说道:“梦丹公主,还请谨言慎行,我等身份尊贵,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女子。”

梦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你是说你一个庶女,身份尊贵?”

韩栩栩脸色涨红,她最恨人家说她庶女,奉辽没有嫡出公主,这么多年她已经逐渐将自己都骗过了,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庶女二字,今日梦丹在各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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