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眼,眸中流露出危险的锋芒,“你的女儿我会帮你照顾一段时间。我说过,为了心爱的人,有时候会做一些无法理喻的事。”

“你……”

李云帆目眦欲烈,呼吸似乎一下子被人扼住,“陈清远,你带走了我女儿!?”

“嗯哼!”

陈清远挑眉,“如果我猜的没错,她此刻应该已经在飞往斯国的飞机上。”

而此时,李云帆的手机被拨响,李云帆看到上面李嫂的手机号,赶紧接听。

李嫂心急火燎的哭音,“少夫人啊,小星星不见了,我到处找……”

李云帆闭了闭眼,胸中有灼烫的火在燃烧。

“我知道了。”

李云帆把电话挂了,面向陈清远的时候,目若寒星,“我会照你说的做,但你若敢伤害我女儿,我就是化成利鬼都不会放过你。”

陈清远神情一派悠远,“你放心,只要你照我说的做,她决对是安全的。”

李云帆这辈子都想不到,这一趟斯国之行,会就此改变她和小星星的命运,从此,再难踏上申国的土地。

胡云怡病了,病的很严重,需要回国治疗,顾远之精神也大不如前,为了胡云怡能早日康复,顾远之决定回申国。

但李云帆必须要留下来。

不光是因为陈清远的协迫,她还要寻找顾亦凉,自此以后,终此一生,她都会留在这边,直到,找到他为止。

深夜的迪卡王宫一片寂静,女帝坐在灯前,镜子里映着她清美的面庞,她以手抚额,深深的愁绪让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十九岁称帝到现在,匆匆数十载,她由一个青葱年华的少女到现在人至中年,王朝经历过动荡不安,内忧外患,她励精图治这么多年,终换斯国盛世,可这太平维持的太过辛苦,她总有一种人在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陛下,陈先生来了。”

御前女官进来回禀。

女帝清美的容颜透着几分说不出的疲惫,尚未来得及说出个“请”字,却见有颀长身影已经大步流星迈入宫殿。

这么多年,有谁能够这样在迪卡王宫女帝的寝殿不经允许长驱直入?唯有他了。

女帝抬起一双清眸,目光幽幽地望着陈清远走近,恍惚是看到二十多年前的他,那个青葱少年,敢爱敢恨、爱得赤热,像火一样的拉着她的手,对着大海许下承诺的他。

这么多年,他做到了,不离不弃,只是,他们再也成不了夫妻。

陈清远望着这个从年少到现在,烙印在心里的女人,良久,垂下眼眸,躬身行礼,“见过陛下。”

“叫我绾绾。”

女帝缓缓起身,望着这张熟悉又亲切的面庞,她不由抬腿向他走过去。却又在距他一米之处停住脚步。

这么多年,一个女帝的身份,隔绝了太多的东西。

包括她和他的感情。

“陛下,”陈清远容颜依旧清冷,不见任何温情,“我给你带来一人,希望你能收下她。”

陈清远转身,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到这时,李云帆方缓缓踏入女帝寝殿。

她穿着尼卡在世时的玫红色衣裙,黑发梳成一个辫子从左肩处垂下,妆容也酷似尼卡在世的时候。

灯光照映着李云帆与尼卡一模一样的脸,女帝目光盛满震惊,嘴唇在发抖,她手指着李云帆,秀目中的震惊慢慢化成了愤怒,“又是你,出去!”

李云帆猛然一惊,看到女帝震怒的容颜,她并没有立即离开,却向着陈清远投去一眼。

眼中不无讽刺。

陈清远却并没有在意她的眼光,只向着女帝道:“外面现在什么形势,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一直这样无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帝位便是别人的了,你的江山也快要易主了。”

女帝目光似箭,冷芒毕现,“我只有尼卡一个女儿,你何必给我弄这么个冒牌货!”

如此的女帝,与刚刚的沉静温柔,判若两人。

陈清远凉笑,目光中凉意浓浓,“绾绾,你忘了你最在意的是什么吗?江山,难道不是你应该坚守的吗?冒牌货又怎样,至少她能帮你保住江山!”

“出去!”

女帝忽然抬手赶人。

又吩咐了一声,“来人,把这冒充尼卡公主的女人给我关进慎有司去!”

慎有司,是专门处罚犯了错的宫人的地方,李云帆眼看着两个侍卫过来绑了自己,被带出女帝寝殿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而女帝也正在看着她,四目相视的那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到女帝眼中的悲悯。

李云帆就那么被带进了迪卡王宫的慎有司,身上属于尼卡的衣服已经被人扒去,她们给她换上了一身女仆装。把她关在一间四面白墙的屋子里。

陈清远的好意付之东流了,李云帆特别想当着陈清远的面,挖苦讽刺他一次,可是她只能安安静静地呆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不知道小星星怎么样了。

陈清远有没有善待她。

李云帆不担心自己,却担心小星星的安危。

她相信如陈清远所说,他会照顾小星星,可他的照顾,是基于他计划成功的情况下,现在,他的计划失败了,女帝根本不肯接受她,不知道他有没有难为小星星。

斯国首都景致山下陈清远别墅。

夜已深,陈清远长长的身影还徘徊在窗子前,久久没有睡意。她不肯接受他的帮助,她还像二十多年前一样执拗。

陈清远思虑沉沉,佣人走了过来,“先生,申国小姑娘总是哭不肯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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