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个小公主呢!现在要怎么办!”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时间恍若飘回二十六年前,御前女官抱着刚刚出生,尚来不及洗去一身血痕的小婴儿,满脸担心地问。
年轻的女人虚弱无力地躺在御床上,尚显稚嫩的面庞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因为生产的巨痛而咬出了血,她虚弱地撑起身形,“让我看看她。
御前女官便将小婴儿抱了过去,女人看了看嗷嗷大哭的婴儿,眼泪忽然掉下来,
“把她送到申国去,送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让那些人找到。,”
女官:“陛下,不留下相认的信物吗?”
女人摇头,“只要她安好,不认也罢。”
婴儿被抱走了,女人的眼泪落了一脸。
一晃就是二十六年,她只知她安好,嫁人了,生女了,却从不曾去见过她。
不是不想,实是不得已。
做为一国之君,她身边不知有多少人觊觎着皇位,伺机而动,她自己孤家寡人,纵使死了也没什么,可她的女儿,却不能,她要她健康幸福地活下去。
这一辈子都没做过相认的打算,可不想,陈清远将女儿推回了她身边。
最终也害得她差点儿彻底失去女儿。
“雯雯,陪我出宫一趟。”
女帝心头惆怅。
御前女官走了过来,“是,陛下。”
女帝在御前女官的陪伴下上了车子,离开了皇宫,来到皇家医院。
病房里,顾亦凉已经洗过澡,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理发师被叫到医院,帮他理发,就在李云帆的病床前,因为他们一时一刻也不想再分开。
李云帆含笑看着,这一幕多么温馨美好啊!
理过发,刮过胡子的顾亦凉又变得精神焕发,除了瘦一些,他还是以前那个翩翩佳公子。
胡云怡和顾远之就站在外面,始终没有勇气进去,女帝却走了过来。
她没有带着侍卫,只带了一名年轻的女官,身上穿着斯国传统长裙,一头黑发都整齐地挽到脑后,整个人沉静优雅。
虽然她没有戴皇冠,也没有带着侍卫,但从她那一身不凡的高贵气质,便能感知到,这决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胡云怡细细打量着女帝,顾远之也蹙了蹙眉,在斯国停留的那些日子,他们在电视上见过女帝,认出走过来的女人便是斯国的统治者时,两人皆是心头一惊。
如果她真的是李云帆的母亲,小星星的外祖母,胡云怡和顾远之都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女帝也看到了胡云怡和顾远之,女官上前低声说道:“陛下,这两位便是萨拉公主的公婆。”
女帝清秀沉稳的眉目便严肃了几分,对顾远之和胡云怡道:“晚上,我会派人接两位去皇宫,有些话要和两位谈谈。”
女帝不温不火的语声,却隐隐地藏了一种锋芒在里面,
胡云怡和顾远之皆是一惊。
而女帝却已经从两人身边走过去,抬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爸爸好帅。”
小星星眼睛亮晶晶地对着焕然一新的顾亦凉说。
顾亦凉笑着把小星星举得高高的,嘴唇嘟得高高的,故意把一张帅脸皱得很难看,“真的吗?”
小星星咯咯笑起来,两只小手去捏顾亦凉被自己皱得变形的脸。
“现在不帅了哈哈。”
李云帆也跟着笑起来,但是这一笑,便牵动了伤口,立时又哎哟了一声。
顾亦凉立即放下小星星,大跨步到床边,“怎么了?碰到伤口了?”
李云帆疼痛过去,吸了口气才道:“都是你们,没事竟逗人笑。”
顾亦凉很是懊恼地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都是我不好,没事让你笑干嘛。”
女帝一直看着顾亦凉扇完自己耳光才向床边走来,“可好些了,我的孩子?”
李云帆一双极是秀气的眼睛在看到女帝那张关切的面庞时,变得冷淡下去,“你的孩子?”
李云帆脸上凉意满满,笑的讥诮:
“是你自己说过无数次你没有女儿,我是个骗子,冒牌货,何必又来看我?你是皇帝呢!一国之君,说话便是这样翻来覆去信口拈来吗?”
女帝却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却惆怅,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十分无奈的语气,“总以为,自己是在为你好,以为只要你是安全的,那便是最好的,可到头来还是害了你。这几天,我总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许,我该把你留下一起面对那场劫难的。大不了,你死了,我陪你一起。”
女帝感慨颇深的一番话,让李云帆微微动容,在斯国的这段时间,以及尼卡之死,都让她知道,斯国,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太平。
女帝虽然高高在上,享有别人一辈子没有的容光,同时也面对着别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危险。
她的周围,甚至杀机四伏。
明明知道她把她送出去,以及后来的绝决都是迫不得已,可李云帆心里终是有怨有恨的。
“尼卡呢?如果你是一个足够合格的母亲,那么尼卡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要把她认回来,难道你在保护我的同时,却不怕害了另一个女儿吗?”
如果她是女帝的女儿,那么,尼卡,就成了她的姐妹,这是李云帆就是死都不想面对的事。
女帝摇了摇头,想起尼卡一脸的失望,“她嘛……”
她起身走到窗前,忽然就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先帝后宫有八个男人,子子女女生了五个,除了美莲达和她,剩下的儿子和女儿都已婚,并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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