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出行,是借了生病的名义,瞒着斯国上下所有人,又借用了别人的身分,但也不能超过三天,三天后,她必须回到属于她的皇朝。

女帝不言声,陈清远自是什么都明了,他无言地松开了她,独自起身披衣出去了。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孤独和煎熬便是他永远需要承受的。

天光渐渐亮了,陈清远回房的时候,卧室里已没有白莫菲的身影,他心头蓦地一紧,难道她这就迫不及待地飞回去了?

陈清远拔腿向外走去,经过厨房的时候,却又猛地顿住脚步。

就在厨房那老式的灶台前,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弯身忙碌。烟火呛得她,不停地咳嗽,却还是在固执地做着他爱吃的烤饼。

“你在干什么?快出来!”

他大踏步跨了进去,捉住她的胳膊,将她带了出来,她仍然做他记忆里那个纯美的小姑娘就好了,他岂要她做这些?

“咳咳,你不是爱吃这个吗?我好不容易从厨子那里问了做法,想做了给你吃的!咳咳……”

白莫菲从不曾沾过烟火气的脸上,不知何时被抹了两个黑色的道子,样子好笑。

但他实在笑不出来,她的手,岂能沾染这些俗事,她的手,那是批阅奏折的手,是轻挽秀发的手,就独独不是做这些的手。

“我爱吃会有厨子做,不用你!”

他大步流星地进了浴室,很快手臂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又端了一个暂新的脸盆出来。

到了白莫菲面前,陈清远把脸盆放下,用毛巾沾了水,在白莫菲脸上认真擦拭起来。

水是正好的温度,擦在脸上暖暖热热的舒服。

白莫菲任他将毛巾一下一下擦过她的脸上,一双秀目恍然又回到了少女时代的清灵。

看到她眼睛里和嘴角清灵的笑意,陈清远怔住。

好吧,他承认,他再一次失败了,她就是他永远都逃不过的劫难。

陈清远将毛巾扔进水盆,人也很丧气地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了。

白莫菲走过去,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肩头,“我向女儿的助理打听过,女儿端午要去罗马呢,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她眨着一双清灵灵的眼睛望着他。

他怔了怔,但心底的希望瞬间也被点燃了,“你确定?”

“嗯!”

“你真的能一起过去?”

“嗯!”

白莫菲再点头。

看她神情坚定,陈清远稍稍放下心来。

有手机铃声在响,白莫菲神色一慌,立刻就起了身匆匆奔回了卧室。

陈清远走进卧室的时候,他看到卧室里多了一个中年女人,身形微胖,面色严肃中透着一抹焦灼。

白莫菲秀眉紧蹙,手指捏紧,十分坚定地道:“不,我说过三天,现在才只一天而已!”

马春:“陛下,您不是二十年前的无知少女,您是斯国的皇帝,当以国家和臣民为重!”

女帝沉默着,可是身形在发颤。

陈清远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如他所料,当他回来的时候,只看到躺在床上的一纸展开的信笺,“清远,抱歉。你的绾绾。”

除此之外,再无他话。

女帝白莫菲已经悄然回国。

陈清远坐在床边,心情再度被漫无边际的冷水淹没……

端午假期很快到了。

李云帆和顾亦凉一家三口,起程去往罗马。

与此同时,陈清远也登上了飞往罗马的飞机。

“爸爸妈妈,快看真理之口!”小星星站在意大利罗马教堂的类似人面的大理石雕刻前,惊喜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