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子曦说话时候像是在压抑着胸腔内强烈的情感起伏,连喷洒在她脖颈间的气息都是颤抖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种他和她呼吸都在交缠的错觉。

沈从灵抬眸看他,一双精雕细琢的凤眼中好似几许揶揄的笑意,“师子曦,你在发什么疯?”

这句话拉回他一半的失控的理智,他忍不住轻轻靠近他,长臂一伸略显强势的揽住她的单薄纤弱的肩膀。

他嘴角含着笑凝视她,清俊泛白的脸上染上几分阴冷,“沈从灵,我有时候真控制不住想杀了你。”

她扯着嘴角轻笑对上师子曦幽深的眼眸,有那一刻的讶然。

阴冷、暴戾、杀意......好似所有的沾染上黑暗面的情绪都糅合在那一双眼睛中,看着人就像是在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房间内的光能够照亮他的容颜,但那光却照不进那双幽冷宛若寒潭的眼睛。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被人这般盯着早就毛骨悚然了,偏偏她跟个没事人似的笑得花枝乱颤。

——

前边戏场的戏结束,今天来戏场听曲的人都是些富贵人家,等到沈从灵被梨园的人簇拥下台,早就有人心痒难耐忍不住起身跟了过去。

除了像霍止、常思丽、师子曦这些知道她身份的宾客,剩下的也就是有梨园的少部分工作人员才知道她是当下正红的流量小花沈从灵。

不少人都猜测这是梨园新来了个美颜人儿,有不少人动了点歪心思,别看台上那妆容抹得浓看不出真正的容颜,但看那身段就知道绝对是个妖精似的美人儿。

就算是搞不到手,那去瞧瞧真面目也总不为过吧。

戏唱完了,梨园的老板知道霍止来了,也亲自拿着梨园的收藏品出来拜访了,见到常思丽同他坐在一起也不惊讶。

聊到一半瞧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十分识趣的退下来了。

常思丽喝了一口春茶,才将梨园老板送过来的画打开瞧了一眼,又看着自己外甥魂不守舍的样子。

常老师挤眉弄眼朝着他笑,“小止,果然是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姨母了。”

“人在姨母这,这心怕是不知道跟着人家小姑娘跑了哪里去了。”

霍止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地将面上的不自然压下去,“姨母多想了。”

“她还不是我女朋友。”他说得有些风轻云淡,话中又好似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叹息声。

说完,却丝毫没有起身动的意思。

常思丽惊愕瞅着他,瞧他这神态结果原来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

常思丽也算是看着自家外甥长大了,看着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偏巧那颗心跟和尚似的心如古井,就现在这会来戏场听听戏,周遭不少穿得光彩照人的女生十分隐晦的往这边偷看。

即便是在怎么压抑着装得像,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情绪就像是在说恨不得24小时待在人家小姑娘身边,还从未见过他这般为了那个女孩子如此魂不守舍。

最重要的是人家小姑娘压根都还不是他女朋友,说不定连他这小心思都不知道,。

常老师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他一眼,怒其不争道:“原来人家还不是你女朋友啊。”

“瞧瞧你这一脸失神的表情也就搁我这里让我看,我看有什么用啊,姨母还能给你看出一个女朋友来。”

“这种表情就应该让人家小姑娘瞧瞧,让人家知道你为她神伤,心挂在她身上,这样别人才能理解你的心意啊。”

“在背后做着这些事,谁会知道啊,感情这种事情就应该搬在台面上来讲。”她又抛去一个痛心疾首的眼神。

“不然,你还打算学习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的男二背地里默默守护女主角,然后让男一号抱得美人归不成。”

随着她的这几句话不可否认,霍止的心底有了些许的起伏,他不是不知道沈从灵身边有其他的男人觊觎她。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垂眸盯着茶杯中的春茶水,双眸是幽深的看似平静又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在她哪里算不得是特殊,心底那一股患得患失的情绪翻涌着。

下一秒,他倏地起身微微顿了几秒,才低声同常思丽说道:“姨母,我先失陪一下。”

常老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还好自家外甥不算是个老顽固。

周围的不少女孩子瞧着他起身往外走眼睛一亮,十分有默契地站起来,打算来个制造一个偶遇。

只是霍止跟没看见似的,径直冷着脸绕过试图拦下他的几个漂亮女人,往后台的方向走去。

被抹了面子的女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看着他往后台的方向走都以为这也是去找刚刚那位台上的戏子,不过是个唱戏的戏子有什么好的。

“严老板,不道德啊,这梨园什么时候来个这么个大美人,也不引荐我们见一见。”男人微眯着眼,颇有些盛气凌人地说道。

他在越城也算得上是有名的富家子弟,想见一面一个梨园唱戏的戏子都被人拦下。

周围跟过来的几个男人都是他的狐朋狗友,平日以他马首是瞻,这会被梨园老板拦下觉得自己在兄弟面前的脸面尽失以后,还有什么脸在越城混迹。

严老板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没因为他这句略含威迫的话而惊惧,一脸的平静道:“赵公子,今个唱《贵妃醉酒》这一出戏的花旦并非是我梨园的人。”

“哪里谈得上什么引荐不引荐,而且这位名角的来头可不小,赵公子还是莫要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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