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竖子不知天高地厚,那就勿怪老夫辣手了。”

红字老者双钩瞬间来到手上,腾起身形,向前横划,分袭马希昀左右腰肋。

马希昀面无惧色,嗤然冷笑一声,轻轻一按,从鞍上飞起,迎向红衣老者。

“王兄放心,来人武功虽高,但希昀兄乃昔日楚国第一剑手的得意高徒,不会有事的。”司马昶见王祈安执枪欲动,不由按住他,轻声解释道。

果然,俩人交上手后,马希昀在对方的凌厉钩法之下,仍然尤有余力,稳占上风。

论用剑高手,王祈安在岭南已经遇到不少。

沈瑞庭和谢暹剑招迅急,褚连尧出手诡变,九玄天罗剑狠辣,剑阁弟子白云涧灵动飘逸。

但马希昀竟似集诸多特点于一身,既迅猛凶狠,又灵动诡变。

盛名之下无虚士,不亏是楚国第一剑手调教出来的高徒。

此刻现场战局又生变化,马希昀一改守势,剑如灵蛇吐舌,频频直击,逼得红衣老者接连后退。

就在其靠近后面三名黄衣男子时,马希昀身形突然飞速旋转起来,剑势一转,竟舍弃红衣老者,撒出繁星数点,直取三名黄衣人喉胸。

此举不仅敌人料想不到,王祈安三人也是看得惊奇万分。

三名黄衣人本也武功不弱,只是慌乱之下,出招威力只及平时一二。

红衣老者刚刚才被一轮急杀,根本无力赶来相助。

一声惨叫,首当其冲的黄衣人胸口中剑,横跌仆地。

另两人虽然避过要害,也是身有划痕,黄衣被鲜血染红,一阵踉跄后退。

红衣老者此刻及时赶上,伸手一搭,俩人顺势转身。

三人联袂,不及后顾,一阵狂奔,越过山丘,消失身影,留下一具同伴尸体。

马希昀也不追赶,收剑翻身重回马鞍之上。

“不见数年,希昀兄剑法又精进不少。昔日贵师的楚国第一剑手尊称,日后恐非希昀兄莫属。”司马昶拍手大赞道。

刚刚一战,确实精彩绝伦,王祈安也心中折服,这马侯爷果然勇谋俱佳。

“昶兄谬赞!师尊的名号,我自然是不敢辱没。”马希昀面露得意之色,对三人的反应十分满意。

“敌人来得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得多,红衣老者在秦皇殿等级不低,只怕凌鼎天等人已离此不远。”司马昶语锋一转,露出凝重之色道。

“此刻进城,目标太明显,看来只有易道而行。所幸这一带地形我十分熟悉,过浏阳城不远,就有一处隐蔽山谷,我们可到那里暂作休憩。”马希昀点头道。

四人继续赶了半个多时辰路,过浏阳后逐渐脱离官道,往山径小路而去。

马希昀没有夸言,他确实对这段道路非常熟悉。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穿林过溪,来到一三面环山之谷地。

月光如练,照见淙淙细流从山顶而下,分两边潺流出谷。

四人翻身下马,在谷内一平旷处驻足休息。

“连累希昀兄了,我实在过意不去。”司马昶抱歉道。

“昶兄何出此言,委屈三位在此风餐露宿,倒是我这东道主无能了。”马希昀道。

“你们在此先行休憩,浏阳城守将乃父王好友,我回去和他商议,看能否调些人马,在边境替我们阻一阻沧龙帮。

我顺道再补充些日常用物和干粮,应该个把时辰就能赶回。”马希昀又解释一番,向三人辞别道。

马希昀离开后,王祈安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他不由用心打量起了这个山谷。

此谷位置不大,最多可容百人,周边林木繁盛。

谷口狭隘,环绕的山脉高耸陡峭,难以攀爬,整个谷就像一个口袋一般。

“布袋谷。”王祈安全身一震,突然想到此种地形乃兵家凶地之一。

如敌人封住谷口,他们插翅难逃。

这时,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

当日他在兴王府铁器坊或购或造了一些器具。

藏在腰间的有一对攀爬用的飞抓和一袋箭矢。

此箭只有日常箭矢的四分之一长,原本是装在特殊的袖弩发射。

龙骧军就有专门的飞弩营配备部分弩机。

王祈安身上无袖弩,就将此箭改成全铁打造,分量刚好适合用作手发暗器。

“王公子可是在忧虑什么……”司马婧走近王祈安时,发现其眉头紧锁,面色深沉,不由关切问道。

司马昶也发现了王祈安自从马希昀离开后就一直一言不发。

他此时也走近前来,露出询问之色。

“我是觉得此谷地形太过凶险,谷口狭隘,敌人若扼守该处,我们绝无逃跑的可能。”王祈安解释道。

司马昶虽非领兵之人,但也智慧过人,听王祈安这么一说,也留意到此事。

“确如王兄所言,莫非你是在怀疑马希昀故意将我们带到此地?”司马昶心中不由闪过一丝不安。

“他不是也杀了雇佣兵吗?”司马婧迷惑道。

王祈安凝视着谷口方向,摇摇头,道:

“我也说不清。马希昀并无令人怀疑之处,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按理说,如果马希昀与对方是一伙的,那他今日大可与追上我们的雇佣兵联手,制住我们。”司马昶道。

比起马希昀,王祈安数次救过自己,司马昶自然更相信他。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可能此事只是我的错觉。”王祈安道。

“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司马婧似乎更信任王祈安,担心道。

王祈安灵机一动,沿着谷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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