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衣裳同我一起出来,她也不开口,只站在廊檐下看月亮。

漆黑的天空挂着弯弯的月亮,带着柔和的光芒,星星可见的只有两三颗,显得有些孤寂。

看向苏子衿,散落的发垂在腰间,仰头看月,眉间有淡淡愁容,月光照在其清冷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子里的情绪。

好一个美人。

递给她一件我的披风“夜里凉,披上吧。”

接过去,还冲我笑了笑“谢谢。”“哎,对了,还不知你叫什么?”

“叫我绳儿就好。”

“那你也唤我子衿吧。”

“嗯,子衿。你想到屋顶上看月嘛?”

听了我的话,我明显感觉她有一点悸动,还是试探着询问“可以吗?”

“当然。”说着,拉着她一跃而起上了房顶。

看得出来她很开心,而后话也多了起来,话题也是她先开的头。

“月先生是你夫君吗?”

“不是。”

“嗯?是恋人?”

“也不是。他是我喜欢的人。”

她一副了然的样子“哦~那你们可真好。”

“哪里好了?”

“可以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不好么?”

我愣了愣“嗯,好像是很好。”

“他喜欢你吗?”

“总之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喜欢。”

“这样也不错啊。起码他仍在你身边,不是吗?”

轻声笑道“嗯,是挺不错的。”觉得气氛已经差不多,我转问她“那你呢,你的那个他呢?”

她目光有一瞬间游离“他叫凉寒,他也不喜欢我。”说完,一手再次攥紧心口,寒毒发作之证。

我将先前准备好的糖丸拿出来喂她吃下“公子在这糖丸中加持了炎性灵力,可保你这几日不受寒毒之苦。”

“多谢。”

“你想听听我和他故事吗?”

我点点头“嗯。”

“凉寒,名如其人。他是我心中冰渣制成的针,每每想起,就直扎心头,贯彻骨髓的疼。

我想他,却也怕想起他。”

“我与他初次相遇是在两年前那场大雪。”

苏子衿和凉寒的相遇是在两年前那场大雪中。

山路崎岖,又遇大雪,冰天雪地,行路困难。

一次小雪崩,马车和人都滚下了山坡。苏子衿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的衣服烂了好几道口子,头上有液体在流,四肢像是断了一般,疼的无法描述。寒风刺骨,身子不断的向山坡下滚。

生死存亡之际,是凉寒救了她。

至今苏子衿都没办法忘却,那日有一位似仙人的男子,把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给了她温暖的怀抱。

她没有昏死过去,在无能为力的将近死亡前,意识却越发清晰,以至于他的容貌被她记得那样清楚。

苏子衿紧紧抓着这根救命稻草“救我”也不知被他背着走了多久,她终于因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头昏脑涨,却一眼看到了一旁的凉寒。

“他有一头白色的头发,一双蓝色的眼睛,穿的也是白色冰蓝色相间的衣服。

他看上去好似天神高不可攀,他干净的让人不敢染指。他是我见过最为俊美的男子。”她同我笑着说这些话,眼睛里有星光闪烁。

“你是仙人吗?”

“不是。”

“那你是什么?”

“人。”

“不可能。”

“……”

“你叫什么?”

“……”

“那我可以叫你哥哥嘛?”

“不可以。”

“哥哥”

“……”

“哥哥,哥哥,哥哥。”

“……”

“我叫凉寒。”

“什么?”

“……”

“哥哥的名字真好听,凉寒。”

“……”

大雪封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出去,凉寒本想离开,苏子衿软硬兼施费尽心思才将他留下。

十五六岁的苏子衿还是个没长大的女孩,率直烂漫。

那年苏子衿吃到凉寒亲手做的烤野兔,后来再也没能忘掉,此后也再没能吃到过那带着凉寒味道的烤野兔。

“哥哥,我为你跳一支舞吧。”

“……”

“自我阿娘三年前去世,我一直待在福山寺为她祈福。我遇到一个久居在那里的舞姐姐,她每天都跳舞,我的舞也是她教的呢。”

“哦。”凉寒终于不再用沉默来回她,而是吝啬的回了一个字。可就算这样,苏子衿还是很高兴。

整理一下仪容,她开始了她的舞蹈。

舞步还有些生涩,不过难度系数有些大,罗裙飞扬,一舞毕,大汗淋漓。

“哥哥,好看吗?”

“嗯。”

苏子衿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开心的咧着嘴笑的清脆,在寒风凛凛的冬日里增添温暖。

其实她的舞的确跳的不怎么样,生疏而且不够灵巧,有些舞步都错了拍子。

而后当她终于把这支舞跳的出神入化的时候,却再也没能找到他为他再跳一次。

“哥哥,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哥哥会和我一起回京都吗?”

“不会。”

听他肯定的话语,苏子衿不禁有些失落。“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最好不再见。”

冷漠的话像这冬日的寒风,阵阵的刺骨。

“哥哥。不,凉寒。等来年春季末,我就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与我何干?”

“若是我喜欢你呢。舞姐姐说喜欢一个人是不能说的,可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苏子衿喜欢上一个只认识两天的男子。

这个男子还是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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