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是要同你辞行的。”

“啊?你要走了,这么快?”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到。

“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又来了。

我:“……”“我还没还你人情”

“无妨,会有机会的。”说罢,不知所踪。

见此,叹了口气,不再去纠结,总之会有机会的。

锦渊,我真拿你当朋友的,

你莫要骗我。

用手扶住不安的心口,闭了闭眼,抛去心中那些杂念,下了楼叫了一桌饭菜。

几日没怎么进食了,房里也闷,不如在大厅看点热闹。

那里总有些人间趣事发生。

这边说京城那家的公子小组,那边谈街边赞巷头的趣事妙言,这头有兄弟酣饮畅谈,那头有夫妻平平淡淡。

这角有过路人狼吞虎咽,那角有畏畏缩缩住店交钱。

世间百态,样样不一,

一顿饭竟足足吃了一个时辰。

饭菜凉掉都已撤下,上了热茶依旧坐在这儿听来往他人口中趣事。多多少少都听得个故事的大概,竟觉得如此趣味无穷。

人间果真是个好地方,

若有一日...

罢了,没有那一日的。

……

又是数日过去。

百般聊赖,更无人作陪。

公子不在,锦渊离去,不想出去,只得自己找事打发时间。

从前一直觉得人间时光短暂,如今日子久了,竟越发觉得天长了。

斜倚在窗边看街上人来人往,日日都是这般场景当真无趣至极。

提笔添纸,描摹出窗外之景,一笔一划,画的是街上人间,想的是陌上红尘。

守一空窗,等一归人。

约莫申时左右,“枝丫”有推门声响起。

情正浓时,并未放下手中笔,本以为是锦渊去而复返,只道“无事勿扰。”

又突的反应过来顿住笔。

锦渊从来是悄无声息从窗户进,何曾像这般。

“阿绳“柔柔浅笑声从耳畔直达心底,化作春风绵绵密密.跃然林间,其叶沙沙作响惊起一滩鸟群;飞于湖面,其水潺潺而动,泛起阵阵涟漪。

手中笔停.恍惚回眸。

“你回来了。”笑意盈盈.眼含秋水。

“嗯,”

数十日的思念倾泻而来,于此,唯有一句“你回来了。”诉尽心事。

“公子,你过来瞧,我这画画的如何?”

话响之时,公子已提步向前,活落,恰好走到我身旁。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数日不见画技竞长进了这么多?”

得到了肯定自然心生欢喜,“既有长进,可有奖赏?”

“阿绳想要什么呢?”

我思忖片刻,没理出什么头绪来“暂时还没想到”

“那便慢慢想吧,想到什么尽管向我来讨要就好。”

心下一暖”公子不怕我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他呵呵一笑,笑声直传耳畔,轻柔又清灵。

“阿绳若不是要天要地要胡闹,纵是过分又如何,只看我是否能够做到了。”

“我自然不会胡闹的。”我撇撇嘴。

“我知道。”

“阿绳”

“嗯?公子。”

“你这话中略显愁绪,可是我不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衣袖下隐藏的手不自然地动了动。

我如何能告诉你,我欢喜于你。数日不见,思念连绵,愁从中来呢。

见我默而不答,公子先开了口:“莫不是阿绳思念我过度,以致生出愁绪?”

玩笑的话语让我心口一窒。

故作随意的一笑,“是啊,是啊。”而后我觉得不妥,又补充道,“不过是认识了个朋友,杂事繁多,徒增烦恼罢了。”

逃离公子的直视目光闪躲,随手收了那幅画。

却不曾看到他神情一顿,眸中晦暗不明。

朋友…

走进揉了揉我的发,语气间颇有无奈的宠溺:“莫非近日又没有好好吃饭了,看你好似又瘦了些。”

真的是,要命了。

叫我如何将你安置于心呢?

你一来,一笑,一句话,心乱便如麻。

当真是天杀的克星,命有的一劫。

一手轻扶狂跳的额头,计上心来。

“现在讨要奖赏公子可给?”

“咦?自然。可真想好了?”

“公子为我做碗瘦肉粥吧。要公子亲手做的。”

“像苏府的那样的吗?”

想起当时,不禁红了脸。好在我本就面色红润倒也不显得尴尬,故作矜持“对。”

却没想过耳根早已出卖了自己。

好听的低笑.似是耳语“好。”

只觉耳朵发麻,满身松弛,呼吸都显得刻意,见他转身,才稍稍松了气。

修长的背影,蔚蓝的长衫留下一衣角,又化为残影而后不见其人。

此后很久,我终懂得。

人间于此,尽是值得。

有些记忆片段转瞬即逝,可即使刹那,也是不可或缺。

因为那人是他,他可抵岁月漫长。

八月中秋际,公子亲手做月饼给我,我们去看灯会,逛夜市。又玩点焰火,放花炮,提着画鹤的纸灯上了房檐观月色。

书曰:“凡月之夜,花之晨,雪之夕,游人往来,纷错如织。”说的大抵就是京城这番盛况。

“公子,这月色真好看。”

“嗯。”

“只是可惜无星光相随”

“自古万事无两全之法,有盛便有衰,月色既好,何必在去想星光。”

“嗯,也对。”

九月,我们离了拾欢客栈,公子在城郊外租了个庄子。他仍是一如既往常出门去,我倒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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