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是艾丽略带迷惘的眼,她的眼角和腮边还有因为酒精刺激而辣出的眼泪。
然后,他的嘴唇终于碰到了她的嘴唇。
那张总是像是有点肿的唇。
每次他和她同行,对话,微笑,对视时总是会突然想要俯首亲吻又不敢贸然行动的唇。
柔软,肉感,丰满一如包含果汁的樱桃。带着甘蔗酒的芳冽,比他的唇温度略高。
他的嘴唇辗转轻吻这张唇几次,又退后一点,凝视她。
艾丽的双眼半阖半眯,她的眼皮颤了几下,张开,看着朱理,他在展现了无比的攻击性之后又突然后退了,他还带着冰冷果汁薄唇也一起退开了。
她的心跳狂乱无序,她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你……”她只刚说出一个字,他又紧紧抓住她的双肩,压制她,俯首用力吻在她唇上。
原来刚才的亲吻只是礼貌的、象征性的征询,现在,才真的开始。
艾丽心慌意乱。
她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狂热的亲吻,可是,她是第一次面对朱理这样的对手。
他骄纵,高傲,强悍,偶尔无意间会流露出几乎是浸透在他血液中的遗传性的残忍,可是——他同时又天真,顽皮,狡黠,充满幻想,天马行空。
这样的他让她无从招架。
艾丽心底有种类似焦急的情绪,这情绪里还隐隐包含一丝不安,她几度想要挣扎,或者说,她心中那丝类似焦急的情绪想要挣扎,但每次挣扎,都被朱理毫不留余地的镇压下去,到了后来,她只能被迫完全地、顺从地和他共舞。
那块酒心巧克力里所含的火热酒精蔓延开之后,渐渐温驯,艾丽恍惚间明白了为什么朱理的嘴唇冰冰的,原来,他口中还含了两粒冰块。
他不熟练、莽撞、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粗暴,纠缠住她,好奇而大胆地探索,强硬中又带着明显的亲昵和讨好。
那两块碎冰块起初还带着点不规则的棱角,很快在朱理的动作下变得越来越圆润。
他也许缺乏经验,但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本能,无师自通。
或者说,有些人,在这些事情上,拥有天赋。
而朱理,就是这样的人。
带着点果香的冰块化为涓滴细流之时,艾丽已经放弃了也忘记了抵抗。
当她的身体终于不再呈现推拒的姿态之后,艾丽发现自己的双臂缠在朱理肩臂之间,他穿了件象牙色的上衣,衣袖被她抓住的地方给揪起了几个褶皱,还沾染上了化在她手上的粉红色糖霜,印上一块小而圆的斑点。
她从自己半眯着的眼帘看到他手臂上那片被她揪得变形了的布料,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安然了。或许把这种情形称为安然也不完全正确,因为她一边觉得安全而自在,一边,心又在狂乱跳动。
深吻,也许是两个人之间能够做出的最为亲密的行为。
唇齿相依,气息相接,关于对方的基因的一切秘密都毫无遁形,自己的也一样毫无保留展现给对方。
在这种亲密的时刻,朱理觉得自己能够感知到艾丽此时所感知到的一切细微的感受,从她最初的惊慌,犹豫,焦虑,不安,到随着进攻而被掠夺的甜蜜,甘冽,冰凉,火热,颤抖,再到惊悸,彷徨,直至这一刻的安然,欢喜。
这个吻包含了诸多难以言述的感触,就像那颗让艾丽辣得流眼泪的酒芯糖,甜,辣之余又加上了冰块的冰凉,还混有一丝眼泪的咸味。
当他感到艾丽的全心顺从时,他抚摸着她的发丝,指尖顺着她的发丝滑到了她的颈项,又顺着她的衣领滑到她的锁骨上,像抚琴一样轻轻拨弄。
艾丽带点疑问的轻咦一声之后,朱理稍微清醒,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真是无师自通——他本来是抱着艾丽,但不知何时已经把她压倒在了后座上。
艾丽稍微清醒,她用手肘撑起身体,半张着唇急促呼吸,她的手指抚摸到车座上的淡青色丝绒罩面,上面是羽毛状的花纹。
她现在已经知道朱理喜欢用的那种熏衣的香料是一种名叫“兰藤”的复方香丸,可是车厢之中此时弥散的气味除了幽雅的兰麝香气,还有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这种气味带着他身体上散发出的热气,再加上他凝视她的目光,让她如微醺般四肢软软的。
朱理俯身,半压在她身上,他俯首去亲吻她的锁骨,他光滑柔顺的发丝蹭在她颈间,让她痒得轻轻嗯嗯呜呜。
艾丽穿的是平时穿在军服里的白衬衫,意乱神迷时脑子里想到的居然是朱理果然是练习过给人宽衣解带吧?怎么解衬衫扣子也这么快?这扣子可比制服外套上的铜纽扣小多了呀……
然后她猛然一惊,这是哪里?
这是在车后座!
也就是说,前座上还有两个人呢!
说不定前后还有两辆车跟着!
一想到这儿,艾丽羞得满脸通红,她一边努力回忆刚才有没有发出什么令人怀疑的声响,一边无声但猛力地推拒朱理。
她猛地一推,倒让朱理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啜吸声。
艾丽脑袋里嗡的一声,几乎无地自容,一边继续用力推他,一边用手肘撑着身体半坐起来,又急又羞地压低声音,“加百利前辈他们在前面坐着呢!”
朱理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跟着她坐起来一点,但却不肯抬头,他将头埋在她颈间轻轻笑,鼻尖蹭着她的锁骨,他细滑的发丝随着他的轻笑一颤一颤,蹭的她痒得只想哼哼,可又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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