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白萧然和柳伊,在紫铜村住下了。

梧桐花开了又落,堆了一地。

这晚,白萧然实在睡不着了。

四处乱飞的蚊子、半夜走动的蜈蚣,就连窗外叫唤的青蛙,都能打扰她休息。

白萧然坐在庭院里,披着大衣,想睡又睡不着。

只能看着手机微信,编辑一条条短信:

【祁言,我到了一个朋友家,这里的环境,我很不适应。】

【我想要请她帮我,可她十分抗拒,还说什么命运不可逆转。】

【祁言,这里的风景很好看,我想让你也看一看。】

这里信号微弱,发出去的信息,转了好一会,变成了红色的感叹号。

白萧然于是走远一些,选择重新发送。

夜晚的紫铜村,溪水变得柔缓,山路似乎也没那么险峻。蝉鸣蛙叫,都是有规律的。

这一切,和谐而美好。

白萧然走着走着,陷入了沉思。

柳伊为什么那么容易答应,冯兰为什么坚决不肯?

这两人,都是被于教授耽误,不能毕业的学生。

话说柳伊,家有产业,也没有结婚,过得十分自在。

看看冯兰,一天忙农活,还要做饭,简直就是一个家庭主妇。

可是一个才女,怎么会沦落到家庭主妇呢?

白萧然发现,自己对于冯兰,了解的太少了。

“嗡嗡~”

手机震动传来,白萧然高兴极了。

祁言收到她的信息了?

他会怎么回复?

这样想着,白萧然看到了信息:【新环境难免不适应,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如果你被抗拒,那至少要明白,抗拒的原因是什么。】

【你看风景,我看你。】

最后一句,将白萧然的少女心,瞬间引爆。

她合上手机,又打开,反复多次,心跳逐渐加快。

祁言总是这样,戳中她的点。

和他聊天,白萧然总能找到快乐。

心满意足后,白萧然回到了房间。

。。。……

翌日,大公鸡“喔喔”叫的时候,冯兰就起身了。

白萧然睡的浅,一个翻身,麻溜下床。

“学姐,这么早啊!”

白萧然的声音,并没有打断冯兰,她继续手里的活。

青菜下锅,鸡蛋羹蒸笼,一会会功夫,早饭做好了。

白萧然望着那碗鸡蛋羹,馋的咽口水:“学姐,你做这么精细,要给谁啊?”

冯兰将鸡蛋羹放在饭盒里,冷眼:“你好吵。”

白萧然闭上嘴,在她身后嘟囔:“哪有人像你那么无趣?”

等到早饭做好,冯兰拿着饭盒,直直上了大巴。

白萧然紧跟身后:“学姐,你要去看望亲戚吗?”

冯兰不说话,看向窗外。

白萧然于是低下头,坐在她身旁。

冯兰的性子,着实古怪。想从她嘴里知道什么,比登天还难。

白萧然正垂头摆弄头发,听到她淡淡一句:“去看我女儿。”

大巴发动,颠簸的山路开始了。

白萧然手一抖,抬头:“你女儿?”

冯兰也就比她,大个三、四、五、六岁?看着还挺年轻的,都有娃了?

白萧然还没消化这个信息,又听到冯兰的叹息:“可惜,她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

沉重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

白萧然隐隐嗅到,一丝哀愁。

白萧然张了张口,想要安抚她。但是最终,不知道说什么。

“静儿三岁的时候,得了白血病。”

冯兰悠悠说着,听不出喜怒哀乐:“我想过抛弃她,可我做不到。”

“孩子爸爸呢?”

白萧然张口,却发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冯兰想要抛弃孩子,一定和孩子父亲有关。

“不知道。”

冯兰说出这三个字,便停止了话题。

颠簸的山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冯兰时刻抱紧饭盒,生怕撒了。

白萧然愣了半天,终于消化完毕。

冯兰未婚先孕,孩子还得了白血病?!

这真是惊天奇闻,简直比狗血剧还狗血!

不过冯兰这种性子,说的话做的事,铁板钉钉,没有丝毫犹豫。

因而她说不知道,白萧然没有一丝怀疑。

山路盘旋而下,大巴车晃晃悠悠,车里看到的景色,也是山石倒立、天旋地转。

下了车,白萧然庆幸:“还好没晕车。”

冯兰也是抱着饭盒:“幸好没事。”

县城医院,是一家地方性正规医院。附近的村民生病,大都来这看病。

医院坐北朝南,占地六十亩,不大也不小,有两栋楼。另外还有停车场,和小院子。

一路穿过楼层,能看到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的残疾人,甚至穿着病服的幼童。

冯兰在一间病房外停下了,她整理衣裳,抱紧饭盒,露出牙齿。

“学姐,你在干嘛?”

看着她露出牙齿,抖动面部肌肉,白萧然忍不住抱住双臂:“你这样,挺吓人的。”

冯兰停下了动作,看向她:“你笑一个。”

白萧然眨眨眼,咧嘴笑道:“你干嘛?”

冯兰单手提起她的后领,推开了房门。

“学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萧然还在求饶,就被她扔在床边。

白色的棉被上,有酒精的味道。

白萧然抬头,看见一个小女孩。这女孩五官端正,面色苍白。瘦骨嶙峋,有一头刷白的短发。

冯兰开口:“静儿,这个阿姨来陪你玩。”

白萧然望着小女孩,有一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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