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给您熨好了,正在橱子里拢着香呢。”

说着便要进去取,一推开后院的门。那股子香甜之气就少了许多,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带着些许青草的味道,很是解腻。

几乎是这一瞬,锦瑟的神经立刻觉察出了些许的异样,太静了。

仿佛针落可闻般,静得有些离谱了。

她顺手捡起了一旁的笤帚,往内间去。又立刻冲外面叫着云漠,只是不知为何,对方丝毫没有回应。

连带着那个前来取货的客人,都没有半句应答。

下一刻,一道兵刃的寒光从她的颈后袭来,锦瑟只觉得心头一凛,堪堪躲开。只是又是一个眨眼,她的手臂就豁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而下。

锦瑟吃痛,还未看清来人的面容,小腿之上,又被利器划伤。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来人啊!杀人了!救命啊!”

锦瑟叫着,大声呼救着,可是,周围悄无声息,并没有半分回应。仿佛昔日热闹的邻里,此时都陷入了死寂。

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空气中弥漫着的香甜,正是迷魂之药,只需一炷香的功夫,便能药倒一七尺大汉。

锦瑟身上乏得很,加上手上颇重,此时早已失去了逃生的力气。

眼看着下一刀直冲她心窝而来,她只能奋力一滚,将自己摔倒在地,好歹躲过了这一击。

那杀手见此,不免有了几分兴致,提着刀,慢慢向她走来。似乎是想学着猫捉老鼠般,尽情享受这杀戮带来的乐趣。

锦瑟一点一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心尖满是濒死之际的恐惧。饶是之前下狱之时,也不曾有如今这般直面死亡般让人窒息。

锦瑟的心,随着那杀手高举而起的刀刃,被渐渐拉长,撕裂。

眼看着就要手起刀落,血溅当场,锦瑟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只求这痛苦来得快些。只是下一刻,只能得耳边“嘭——”的一声,接着,一阵酒香袭来,在她的身侧蔓延。

她下意识地往那声源处望去,来人竟是蒋渭生,他本是带来好酒来同云漠共饮。

一到铺子里,却见二人横倒在地,加之内院又闻得兵刃相接之声,立刻冲进来查看。见锦瑟被追杀之景,一时情急,便拿了那酒壶,直扔向那黑衣杀手。

那杀手不妨被背后偷袭,难免吃痛,将身上的酒渍抖了抖。

他素来最恨背后伤人之事,见来人竟敢挑衅,索性弃了锦瑟,前去了结蒋渭生。

锦瑟趁此空隙,立刻将自己挪到门后,寻得些许喘息的机会。

只可怜了蒋渭生,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比得过杀惯了人的杀手,不过一二回合的功夫,便被对方击倒在地。

只是那歹人似乎并无意伤他性命,见他没有了还手的余力,也不恋战,直向锦瑟的方向而去。

他竟是冲着锦瑟而来!

那歹人搞搞举起刀,也不废话,向着锦瑟的脖颈而去。锦瑟此时身上早已血流不止,没有了挣扎的余力,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不知为何,待到落下时,那刀刃硬生生偏了几分。她等了许久,没有等到那刀锋落下,只听得耳边一声闷哼。睁眼才看到,蒋渭生竟是用身体替他挡住了这一刀。

温热的血液迎头而下,锦瑟只觉得心头隐隐作痛。

那杀手难免有些气恼,都放他一马了,竟还赶着来寻死

“真是晦气!”

他这样说着,一脸厌恶地从蒋渭生身体中拔出了刀刃。一时间,蒋渭生的身体,仿佛是破了一个洞般,血止不住的流。

“不要,不要!”

锦瑟望着他渐渐失去生机的脸,脸上混着的,不只是泪水还是血水,谜得她睁不开眼。

蒋渭生张了张口,似乎是要说什么,只是他一动,那血水便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我、我给你寻来的。”

他往自己怀中掏了掏,似乎是要给锦瑟些什么东西。只是这动作还没来得及做完,他的手就渐渐倒了下来。

锦瑟从未直面过生死,如今他就这样活生生地在自己身前咽了气。锦瑟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仍旧握着他的手,劝他,“没事的,官府马上就来人了,咱们去请大夫,你撑一下、撑一下啊!”

只是怀中的人,早已没了丝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