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厅中的光彩都聚集在陈登一个人身上了。陈登傲立其中,坦然自若,面带微笑。

厅中众人也是颜色多彩:韩落眼中透着欣赏和赞许、糜竺松了一口气、张昭闭目养神看不出所以、陶谦满脸厌恶、袁术脸上鄙视居多。

韩落起身一笑道:“久闻东海陈元龙、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风流倜傥,见面更胜闻名啊!”

陈登一拱手,声音富有磁性的道:“登对殿下也神往久也,今日见面却是比想象中的略微有些不一样呢!”

韩落玩味的笑道:“元龙但讲无妨!”

“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大,宽仁,反而有秦一世的暴戾。我等忌惮殿下势力,对殿下不得不阿谀奉承,但登心中却是不服的。”陈登一开口就把韩落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比作暴君嬴政。

韩落一摊手道:“孤虽没有始皇帝的宏大志向,但孤对于始皇帝的作为却是深表赞同。始皇帝的战争打了二十几年,而七国之间的战争打了二百年。如果没有始皇帝的大一统,何来我巍巍大汉?何来我华夏传承?你将孤比作始皇帝,孤不配。”

韩落慷慨激昂的话语在厅中回荡,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为之一振,没有想到天之骄子的韩落对暴君嬴政如此的推崇,本人却是如此的谦虚。

袁术出言道:“以殿下之见,我等世家皆不该存世,那请问没有世家,谁来去管理庶民,天下不就乱了吗?总要有些人赢,才能让天下真正的稳定,和谐吧。”

韩落摆手道:“没有人能消灭世家,推翻了现有的世家,还会衍生出更多不同的世家。只是可能这种世家不再是现在的这种存续状态罢了,有可能是钱多的人,有可能是知识多的人。总之,社会资源一定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上的。但是在少数人掌握了生杀大权的时候,这些少数人应该担负起保护大部分人权益的职责,而不是站在别人的尸山血海上做一个吸血鬼。”

陈登微笑道:“殿下此话却是有些矛盾了。殿下如今既是站在庶民头上的青天,也是想要改变庶民生活状态的天神。请问殿下,您是改变了社会的形态,还是给这个社会带去了苦难呢?至少现在东海的难民还在不断的增加,如果殿下不打击世家,这些难民起码要少上三分之一,或者更多。”

陶谦讥讽道:“是啊,你们这些世家把轻壮和妇女掳走,留下老幼自生自灭。如此灭绝天道的事情,你们这些年,或者说数百年一向如此。恬不知耻!”

张昭出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却是讲的适者生存。非是我等冷酷无情,实在是养不起诸多老幼,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袁术也跟着点头:然也!

韩落纵声狂笑怒指袁术,张昭,陈登三人道:“尔等当下是牧民之人,可现在孤也是牧尔等之人,是不是孤也可以择优留取,劣者淘汰?”

袁术冷哼一声不说话,张昭低下了头颅,唯有陈登昂首道:“不良之人自然是不能留在殿下身边,若我等不力,殿下自然也可以舍弃,正如我等舍弃庶民一样。殿下,天下的粮食总归还是不够天下人吃的,若不死上一些人,大家都会一起死的。”

韩落冷笑道:“不够!是不够你们这些世家囤的吧?二十里外就有你陈家的粮仓,你告诉我粮食不够吃?是要让老鼠把粮食都吃光吗?”

陈登却是正色道:“徐州是大汉的徐州,现在是将来也是。我等世家自然也是大汉的世家,我等对大汉忠心耿耿,赋税向来不少。徐州在我等世家的共同治理下,不管换了多少个刺史都是一派祥和、安定、富庶,殿下如何就容不得我等?天下世家大大小小逾千上万,殿下杀得完吗?现在最大的世家正是您啊,邺城周边的土地八成已经在您的名下了啊!”

韩落一甩手道:“一派胡言!孤手上的土地寥寥无几,孤的财富都是经商所得,何时强占土地,孤都不知,你如何得知?”

陈登苦笑道:“殿下两袖清风,自然有人帮您处理这些脏事!若您不成为河北最大的地主,您拿什么来赏赐手上战功赫赫的将士们呢?”

韩落这才想到田丰等人有时会撇开韩落,私下商量一些事情,说的应该就是土地的分配问题,他们知道韩落一向讨厌土地兼并,有些事情就帮韩落做掉了。韩落此时算是想明白了一些:自己来自未来,有些事情自己是有超前的见解和处理方式。但是并不代表这个时代的人一定可以理解并且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既然是高级管理人才,自然会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和做为。

韩落叹息一声道:“若孤同意尔等世家共治徐州,尔等如何待孤?又如何待民?”

陈登和糜竺对视一眼,出言道:“首先我等会尊殿下为主,其次殿下既为我主,两百万担粮食顷刻便到。”

韩落无奈的笑道:“好一个一国两治!好一个国中之国!徐州之地富庶,百姓皆爱家乡,久不愿迁。我想这是你们的想法,恐怕也是百姓的想法啊。徐州四战之地,关外枢纽,若是愿意出来争霸天下,已然占的几分先机。”

陈登答:“我等只愿家乡富庶、安详。谁做皇帝与我等并无干系,只愿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望殿下垂怜,绝无半点逾越之心。”

陶谦大怒道:“陈元龙,本官还没死,还站在这里。徐州是你想给谁就给谁的吗?本官是朝廷亲封的州牧,谁敢不服?”

糜竺拱手道:“若是州牧大人不配合的话,竺答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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