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是何意?可是嫌琳琅是一介女流,因此不愿为琳琳出谋划策?”

李意知虽是笑着说这番话,可那一双眸子却是如淬了毒一般盯着那嬷嬷。

这位嬷嬷是在天子手下过活的,颇得天子信赖。

“殿下折煞老奴了,的确是因为老奴没有好的点子,怕说出来,误了殿下的大事,这才不敢轻易开口。”

那嬷嬷垂眸看着地上,语气不疾不徐,什么情绪也听不出。

而李意知却是捕捉到了她的话中话。

“琳琅瞧着嬷嬷也是上了年纪了,嬷嬷可有养老送终之人?”

嬷嬷叹了口气,道:“老奴一辈子都在宫中服侍,哪里有什么养老送终的人。”

“那不妨,让琳琅来安排罢。”

李意知含笑看着她,“嬷嬷也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父皇定是不希望嬷嬷晚景凄凉的,就是不知嬷嬷对琳琅是否放心。”

“殿下哪里的话。”

嬷嬷抬眼看她,语气恭敬,“能得殿下上心,是老奴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狐狸。

李意知暗暗骂了一声,她想了想,看着嬷嬷,试探问道:“城郊的那处别庄嬷嬷先前去过,不如,今后就安排嬷嬷去那儿,可好?”

“多谢殿下。”

那嬷嬷欣然应允,没有半分推辞。

她这幅样子,看得李意知咬牙切齿,一把年纪了,胃口倒是不小。

“那还请嬷嬷帮忙出谋划策罢,若是不然,三哥定是会迁怒与我的,还请嬷嬷上点心罢,琳琅当真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蹙着眉头,当真是一脸苦恼。

魏嬷嬷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道:“适才老奴听着,可是那郁家如铜墙铁壁般,进去不能。”

“是这样没错。”

魏嬷嬷淡淡一笑,“殿下只知道那郁家长子,可却忘了,还有一位郁家幼子。”

李意知一愣,旋即忙问,“我知道是知道,可是,他并未入仕,如何在他身上做筏子?再者,他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会不会白白浪费力气。”

“殿下此言差矣。”

魏嬷嬷摇头笑着,“那郁松柏也是郁家的嫡出,将要参加明年的秋闱,将来也是要入仕的,到时又会是郁家一名大将,殿下何不趁他尚未成长的时候,将他——”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情阴狠。

“我认为不妥。”

李意知一脸不赞同,“三哥只是说要加把火罢了,又没说拔了郁家的根,再者,郁家素来中立,突然将郁松柏给除了去,保不准郁家会狗急跳墙,届时,局势怕是控制不住。”

魏嬷嬷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又听李意知接着说,“不过嬷嬷这个思路是极好的,我认为,是要拿郁松柏做筏子,但是不至于毙命,便收拾收拾他罢,断手断脚都可,只要不死就好了,这件事,就交给嬷嬷去办,不知嬷嬷意下如何?”

她说着,便看着魏嬷嬷。

“老奴必定不会辜负殿下的希望。”

“......”

霍庭玉上朝去了。

上朝之前,郁姝拉着他,将他的伤口仔仔细细打量了许久,又叮嘱了他许多许多,最后霍庭玉再三保证,他才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