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从抱在一起的他们身边呼啸的来回穿梭。

我想那时候的二叔放荡不羁的性格应该更像一头雄性的藏獒,不知道来自哪里的流窜的藏獒。

老隋小心翼翼的像一只母海豹哄着幼崽一样,拱在苗小娟的身后,一点一点的推。

苗小娟的手展开,像一只白色鸽子飞向天空,娇艳的飞旋。

老隋的眼睛里两朵黄色的火苗燃烧起来,向着人间最蔑视的又蠢蠢欲动的欲望挑衅,他也飞扑向蓝天和苗小娟上下飞舞。

霎时,雪地上旋起了冰花,白色的苗小娟和蓝色的老隋成了我二叔眼前的雾漫,散发出蜜染的甜味。

二叔的头傻傻的低垂,一身的绿色滑雪服和被割下的草坪一样翠绿,他的衣服和人造雪形成了一道风景。

雪山上的一颗劲拔的青松,让人嗅出孤独的味道。

老妈滑雪的天分就和玻璃窗上的红色双喜字一样的速度,他们结婚了。

他们结婚前,二叔走了,没有声息的去了国外,他给老隋留言说,好多的东西人类是给不了他的。

二叔的工作室是大气层污染分析的一个科研所,他收集了自然界与人类和平相处的方式就是亲身走进。

漂泊到不惑的二叔离职了,他告诉老隋,自己发现了一个人间的天使,一只粉色的天鹅。

二叔回来开了一家犬类养殖基地,顺便也把老隋结婚礼物带回来。

二叔把滑雪用具封藏进基地里的储物室,并在玻璃门上贴了一个封条。

他从外面回到这个城市是因为在网上认识了我现在的数学老师,一个在校就读的活泼的女孩。

“粉色的天鹅”是数学老师的网名,吸引天鹅的是二叔和我一样的桃花眼还有二叔的帽子。

初次见面天鹅就说自己很喜欢滑雪,二叔看到女孩粉色的皮包和一串粉色手链,眼睛露出藏獒的野性,毫不犹豫就带她去了基地的储物室。

二叔的储物室就和他的帽子一样,琳琅满目,各种的收藏,各种的杂乱。

粉色天鹅一眼就相中那套滑雪用具,娇丽的粉色就像玉米地里的大片玉米花。

粉色的玉米花是野地里的发酵剂,在强烈的阳光下散发让人酸软的酸涩的气味,熏醉了两个钟情粉色的人。

他们没有去滑雪场,也没有漫天的雪花帷幔,他们对着天空和储物室里那套滑雪服宣誓,我愿意!

他们握着彼此又滑又腻的手,向储物柜里粉色的滑雪服鞠躬,二叔似乎陶醉的忘了身边的人,喃喃细语的说:“终于等到了。”

二叔和天鹅结婚后的生活就像金条看见藏獒,野性和温驯一念之间。

我上高中时,天鹅我的数学老师,我的嫡亲二婶正式入驻隋家的族谱。

数学老师袅袅婷婷的吸引了我们班的男生,她很受用的看着我的桃花眼,咬着嘴唇说:你很像一个人。

乔钺不失时机的挤在她身旁,学舌一样的问老师:“老师,隋一博像一个人吗?”

数学老师艳秀的脖子以上红了,她放开被咬红的嘴唇说:“像一个韩国明星……谁了?”

老隋那天做了很多菜,他把青菜和作料摆在桌子上,从围裙兜里拿出一个小本子。

小本子已经被翻了好多次的样子,嘴里像巫婆做毒蘑菇汤似的叨叨:“不放花椒,不能吃香菜,不吃胡椒粉,不放牛肉粉……”

老妈刚放下手里的粉色皮包,脱了鞋,穿上佩奇的围裙,笑着说:“你说什么呢?他们一会就到吗?”

老隋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手都有点哆嗦,一样一样的和老妈汇报。

“你看突然回来开公司,突然说结婚了,又突然说怀孕了,又突然说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整个就是清水煮白菜的家宴。”

老妈笑的温柔摸摸老隋还有些黑发的头,上上下下的看那些已经打理好的蔬菜,根叶整齐的被老隋摆放的规规矩矩的,她突然说了一句:“你看这规矩的娇嫩,很像咱儿子豆豆。”

我还没有进家门就听到二叔的笑声,他的那种随性的阳光似的笑声让人舒服又暖和。

老妈接过来我的书包,热情地介绍一个穿着粉色运动衣服的女人。

“快来豆豆,你看你二婶多好看。”老妈喜笑颜开的样子就像看到我打了满分的卷子。

“老师?”我看见数学老师亭亭玉立的站在二叔身旁,二叔的眼神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游荡。

“隋一博?你是隋一博?”老师纤细的玉手在我和二叔之间来回的晃,不确定的看着我们复制的桃花眼。

老隋还在厨房里忙着,他还来不及出来见他们一面呢。

数学老师还没有来得及消化我们的相似,老隋满头的香味也从厨房出来了。

屋子里充满了悬疑气味,嗖嗖的问号冒在我和数学老师的头上。

老妈看看我们,就像看到了天下一家亲的全家桶。

二叔和老隋使劲的抱在一起,像连体的人,无缝的相连。

坐下来的数学老师认真的介绍了自己,我老妈听着听着眼睛就吸进老师的血管里,拔也拔不出来的样子说:“这下可好了,豆豆的数学有救了。”

在我老妈,苗小娟的心里,我的数学成绩就和黄河落日圆似的,每况愈下,多少分都不满意。

还在小学一年级的我就因为数学卷的一次99分,被苗小娟深恶痛绝的批评。

她把我的99分好比正在无视红绿灯,象蜗牛过马路的劳斯莱斯,即便是有一个再好的马力发动机也要懂得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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