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是不是作风有问题。

这是我在厨房外面听老隋问老妈的话,老妈还使劲的拍了桌子一下,也用刚才的那种口气训了老隋,老妈觉得别人能说二叔的不是,老隋不能说。

二叔噼噼啪啪的拍了蒜,很快的抄完了蚂蚁上树。

三人一兽的吃起来,二叔对桌子下的金条点了一下头说:“金条想天鹅了,对着落日都会叫鹅鹅的。”

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笑得喷出了一口“蚂蚁”。

金条从它的餐盘里抬起头,竖起了耳朵,两只眼睛对在一起,愤怒的看二叔,好像知道二叔说了它的坏话。

“真的,等一会让它在阳台叫两声,你们听听是不是鹅鹅那个音。”二叔把两只手放到桌子上,桃花眼睁得老大,一脸紧张的看着我们。

那个小委屈的模样,好像我们若是不信他,他就没法活了。

“好吧,就算是金条有报恩的心,想它前任主人了。”我的脚在桌子底下怼怼老隋的,我们心里都想对金条说,你这么久是在谎言里生存的。

二叔倒没觉察出我们不对味的迎合,对自己能被金条以外的人信任,感到很满足。

“那金条为啥不和二婶走呢?”这回老隋没打断我的问话。

“嗯,金条喜欢藏獒。”二叔不想理我,故意的和老隋聊起了我的学习。

“豆豆的志愿都有哪些?选了那几个城市?现在封闭式的网课是提高学习成绩的机会。”二叔提起学习,我就看到他桃花眼里的竹叶刀,刀风颤颤。

肯定是老隋讲了我最近的骚动,二叔,挺坏的。

二叔告诉老隋,想要就读的学校,城市建设必须科技化多,这样将来就有可能留在那个上大学的城市工作。

老隋被二叔的话洗了脑,一个劲的点头,那恭敬的架势表明,上过大学的二叔每一个字都是金口玉言。

这两个几乎一样的好看男人忘了还有我的存在,忘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好像是我。

我带着金条进了书房,把雕塑上的口罩给金条带上了。

金条开始很不愿意配合,我嘴里叫着“鹅,鹅,鹅”,手上使了劲。

金条似乎在口罩上闻到了二婶的味道,挣扎几次居然配合着戴上了。

它被捂住的嘴想要张开,奈何被兜住了。

只能从那两个正好的小窟窿,鼻腔里发出吱吱的叫声。

它把两只前爪搭在鼻子那,捂着眼睛耷拉下来,喉囊里呜咽的低鸣,很悲伤的样子。

我竟然相信二叔说的话了,金条的确想天鹅了,它是会叫鹅鹅的导盲犬金条。

二叔,他今天不回基地住了,他在等我的老班新消息。

我告诉老班,找数学老师的人是她的前夫。

老班在很晚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给我,他告诉我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是市医院某住院部护士站的。

二叔在书房里打了那个电话,我们在客厅里聊天,不敢过去打搅。

我脑补二叔的神情会不会像藏獒,眼睛里湛亮泛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手脚无处安放的交叉换位置。

金条在阳台里,望着窗外的月光,月光惨白的照在它脸上,它的眼睛里亮汪汪的,金条竟对着月光叫了起来。

鹅鹅……鹅……

老妈大惑不解的看我们,老隋说:“金条想天鹅了。”

老妈凤眼尾稍挑起来,俯下头低声的问我们;“你们是不是又打听了人家的生活隐私啦?”

我用手指了,恰好转头看阳台里金条的老隋。

老隋转过来头,桃花眼眯起来,看着老妈的脸说:“我没让儿子问。”

老妈,苗小娟突然拍手哈哈的笑了起来,用右手的食指敲着沙发边的扶手,看着我们两。

看来,今天的评估我和老隋都没戏了,我们没有保持一致的服务态度,让客人感觉到了不适。

二叔打了十几分钟电话,出来时见我们在客厅里说说笑笑的,他一时还以为我们堆里还应该有一个人的。

二叔和二婶在他的藏獒养殖基地储藏室的爱情,是生机勃勃的相亲相爱的。

谁让自己酒后做了一个荒唐的事,失去了他们痛苦与欢乐的爱情结晶,又说了一番认为没有未来的可能的事。

让本来一个爱他到骨子里的女人伤了心,偏偏他又不想去哄,事情就这样的发展成上了锈的轱辘,转不动了。

现在他知道,天鹅没事了,因为需要在医院先隔离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二叔给人家打电话的理由,是金条想天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