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一连几天给我洗手,洗脸,她的耐心终于殆尽,索性就让老隋的文具店,也购进了些花销粘贴,让我带到学校。

老隋买的粘贴都是蜘蛛侠,人家根本不喜欢,结果又全贴到了我的手上。

老妈这回懂了,感情他们不是稀罕粘贴,是稀罕我长的好看。

老妈现在管控我的荷尔蒙,不让我在高三毕业前谈恋爱,一系列的条条规规管着我,捎带着老隋。

这和我掉了门牙时,老妈说的那些话有悖。

七岁的时候,一个艳阳天的中午。

老隋,我的老爸做了他最不拿手的饭菜,他似乎总会忘,我和苗小娟在他精心饲养,早就习惯了狼吞虎咽下去他随意做的美食。

老隋的桃花眼除了蛊惑我老妈的那颗少女心,还会用他斤斤计较买来的青菜萝卜俘虏我老妈的胃。

老隋就会坐在那,风轻水柔的看他心爱的人,桃花眼眯成缝的看,呲溜的翘起来的嘴角等,等我老妈腾出手去摸他的头顶。

那天老隋除了青菜炒一盘,还做了一盘无骨鸡爪。

白净俏丽的鸡爪碎成一个两个或三段,在粉色磁盘里妖娆,略弯曲的鸡爪或半握指向空中,或空悬俏扣盘底。

一红一绿的圆辣椒圈,更显得那些指尖曾经风骚过,也叱咤风云过。

如今它们都成了盘中餐,都被醋和糖改了骨气。

我和老妈低下头就把舌尖上的蓓蕾打开,真是吃了一个不吐骨头的快意恩仇,我们才不在意它们的过去呢。

“妈妈?你看这骨头咯牙!”我有些疼的捂住腮帮子,皱着眉头在嘴里取出一小块奶黄色骨头。

老隋吓得把我抱过去,他很怕我这个复制了他所有美貌的复制品受伤。

哪怕是嘴里的疤痕,也不能留下和他不一样的地方。

苗小娟用油油的手指,翘成兰花指,捏住了我吐出来的骨头,在阳光里瞧。

她的姿势就像一个拿着旷世罕见的鲛人珍珠,半仰着头,半闭着扰人凤眼,半邪魅一笑,看向我们。

“儿子,你掉了门牙,看得出,这是一颗寓意早成家的上门牙呢。”

老妈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想过,早成家和早恋都是有年龄区域的,那个时间区域都是大人们想要表示自己是民主的,是公正的。

她只是很骄傲的觉得,我的门牙能证明我潜在的能力,也能证明老妈的掌管我恋爱的能力。

结果,她现在说的话和当初风格不一样。

我还没有恋爱,只是被毛羽彤教授些什么是朦胧时,她就感觉如芒刺在背。

吓得手脚冰凉,每天早上她的眼睛,在我的身上寻找不一样,然后伸出手,在我的身上取暖。

晚上,我放学,她的听诊器眼睛还在我的身上巡视。

大人的话不能信,不可全信,还不可不信。

那年,我十二岁过生日的时候,说出了心里话时,说出了离家出走的豪情壮语。

我的老妈,苗小娟风淡云轻的听,风情万种的毫不在意,风驰电掣的紧锣密鼓给我制定家规。

在我选择学文还学理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一脸的和他们没有关系的表情。

没有问过我喜欢什么,将来想干什么,也没有提出他们想要我干什么。

就像我的决定就是他们的决定,他们的孩子能决定的也是他们的。

我评估了自己的各科成绩,觉得都还好,都在舒适的区域里,只有数学略微差。

后来我选了理科,才知道,老妈,苗小娟,她是想我学法律,做一名当今社会黑脸的包公。

他们就这样的表达什么是民主,然后就在我的身后悄悄的立规矩。

我那时觉得,学理,有可能把数学成绩提高。

觉得逼一下自己,对自己严格要求,应该能站在起跑线上,看到终点的模糊不清的城堡塔尖。

其实,那时的我,只看到了周围三寸日光,忘了我在拼命奔跑的时候,阳光是什么颜色的,两边风景是什么样的。

我还忘了和我一起奔跑的人,都带着干活,也是大汗淋漓,也是看向模糊不清的终点,加着马力跑坏了鞋底,留下一路血红的痕迹。

大人们总会说,什么对我们好,我们应该做什么,我们不应该做什么,我们不能问他们,我们不能做的什么,你们做过吗?

每一次考试,就像穿着红色的泳衣在大海里游泳,被海水冲刷,带走,送回来,然后在次重复。

岸愈来愈远,其实,不是自己游泳技术好,是被莫名的一个浪头带远,而那个拼命游动的四肢已经无法掌控了方向。

看不到岸在哪里,望着蓝天的我们,想着老班“坚持就是胜利”,等待一个浪头,带回来被浓雾笼罩像岸的地方。

在我上岸时,红色的泳衣里,泳裤里装了很多的小石子。

这些石子让我沉重,没有被海浪卷走。

在海里,石子很像身体原来就有的一部分,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因为它们而没有游远。

其实我就在岸边闭着眼睛,四肢发达的练着老隋教的一种叫“狗刨”的东西。

今天,网课以后开学的第一天,我们这些高考独木桥上的神兽,被大人问成绩的时候,心里是胆怯的。

我知道,这个时候的成绩是一个交代,是能证明或掩盖,网课期间学习过了还是混过了。

苗小娟在计算完我的成绩后,她觉得可以对我有个交代,我的成绩证明了,老隋一直是个好的陪读人员。

“豆豆,这段时间,你爸爸最辛苦!”老妈对自己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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