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老隋在老婆苗小娟温柔注视里,再一次认真的讲了自己打工的事。

他绘声绘色的讲,讲了自己每天有多聪明的观察,记住哪家老板进货多,哪家老板给钱快,哪家老板偶尔还会找摘菜工。

老隋挑高右边桃花眼上浓黑的眉毛,瞧了老婆,我老妈那张好看温柔的脸一眼。

继续说着自己的聪明,他每回从这辆大车跑到那辆大车旁装卸蔬菜,感觉身轻如燕,灵活的腿脚就像回到了当初滑雪时,

老妈鼻子翘起来,嘴角上有了回忆,仰起头去看一直站在灯光里的老隋,还是没有说话。

我老爸被这个温柔忙得手脚慌乱,再一次把桃花眼看向我。

我坐在那一会儿看老妈,见她凤眼里有些暗影,那是心疼,也是气恼。

一会儿屁股不敢动,脚跟儿向外挪移了一寸,眼睛不动的看老隋的头顶没有头发的地方。

温暖的春天的夜晚,有时也会刮起撩人的疏松风,它妩媚的窈窕身姿,拖着宽松长裙也会顺着缝隙潜进密封不严实的房子里,在房顶嬉戏,吹动角落里不知何时成片儿的蜘蛛网,让它垂荡,让还在瞌睡的蜘蛛慌乱。

外面的天还没有黑透,房间里的灯就都打开了。

房间里的温度也上升了,我看到到房间里的老隋头顶皮肤在春风苍凉里,出了不少的汗。

那些周围还茂盛的黑发因为汗水,也站不住了脚,湿溻溻的乖顺。

瓦亮瓦亮的吊灯周围,游荡一缕一缕热气,渐渐地聚成一条影子,谁也不像的黏在棚顶,张着大口,寂寥无声的喘气。

我是担心老隋还能用苦情坚持多久。

老隋看出了我这个同盟会会友,资深太浅薄,或许他知道,自己犯的十八条家规里的规定太多了。

他突然语调高升,手脚也动了起来,头顶一侧略长些的黑发也跟着舞动,他居然绘声绘色的模仿自己当时的模样。

他从库房里挑出新鲜的蔬菜,帮着老板摆放,当然每天也买了最新鲜的,称给自己最足分量的上等好青菜,回到家做了最可口的菜肴,在当然,他最喜欢看着我们吃的最没有形象的样子。

老隋觉得自己这会交代的很详细了,他有点小傲娇的看我一眼,那眼神里的膨胀和我一样。

我心里暗暗地想,老爸,你没有讲邻居的大摩托跑车后来的故事,邻居被老妈不顾邻里邻居的情分,呵斥他危险的拉风驾驶,邻居又是怎样对老妈语言的攻击。

你也好像忘了讲邻居要揭发你的事,你都还干了啥,再多说点辛苦,也有可能让老妈眼里的雾蒙蒙聚的更多。

还有,你也没有讲明白,你的五千元是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老妈,还是没动,灯光里眼神灰蒙蒙又亮晶晶起来,脸色红白分明,嘴角一直保持着向上翘,嘴唇抿紧了些,两只手却搅在了一起。

像似进入老隋的画面里,也像似使着劲和我老爸一起抬着蔬菜筐,那情形让人心疼。

老隋也看到老妈那种心疼的模样,腿弯了一些想上前挪一下,脚又不敢动的看我。

他用口型示意我说句话,那意思我也要交代点啥,好把他的事盖过去。

此时,我们都有了出卖队友的意思,都发现了大难来临时,树都太少了,树叶也太稀薄,没有了可落脚,可遮挡的地方。

我不说,我的地图还在我书房的抽屉里,那上面画了绿色的圆圈里,有最远的西藏,最偏的新疆,最冷的哈尔滨,最热的海南,最长的长江大桥,还有最美的成都。

我还是不能说话,我的心里真有了毛羽彤,她的眼睛里水花,她的松软麻花辫上的花香,她看我时大胆的眼睛,她看我时脸上红润的颜色。

还有毛羽彤站在乔钺面前,说了那句话,承担了那份责任时的坚强,我心里有过的,我只是把这些压在了我的起跑线下,压在了我翅膀底下那块跳动的地方。

老隋最后长吁一口,低下头,让头顶的皮肤里的汗水低落。

他慢慢地讲了自己骑着不熟悉的摩托,从菜市场到商贸街来来回回的跑,还在冰地上摔了几次跤,说的时候,那双桃花眼表现出了痛苦。

我老妈坐直了,脸上的表情从难过转变成越来越温柔。她温和地听,温和的看老隋冒了汗的头顶。

我在那坐着,不知道该不该回书房。

“豆豆,你该去学习啦,可别让人家毛羽彤等久啦。”老妈甜糯糯的声音,吓得我腿打弯。

“嗯,好的,老妈,一会吃饭了,您敲门,我就出来。”我看着老隋的抖的手,嘴型一直给我示意,别走。

老隋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不诚实,还想要我包庇他。

摸着书房的门把手,我的脚步停下,我还是不放心老隋,不放心老妈此时的心情。

我转过身贴着墙壁,不穿拖鞋的趴在客厅与书房的走廊墙上,就像变色龙隐了身的不动。

“老隋,你以为我是在乎那些钱吗?”苗小娟声音还是很甜,甚至还有细小的跳动。

老隋向前走好几步,站住,低头看手里的一沓钱。

“你认为我会不相信你的钱是哪里来的?”苗小娟的声音有了更多的跳动。

我老爸,我家老隋举起了钱,嘴角向下弯。

“你觉得我现在难过的事,是你给了人家钱?”苗小娟把我老爸说得坐在了她身边。

我悄悄的回了书房,走廊的地板上留下我的一溜脚印,瞬间被风吹没了踪迹。

我和毛羽彤学习时间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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