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已经长大,该变的也变了,该留下的还在。

婴儿肥没有了,桃花眼还在,白净的脸还在,那股子傻劲还在,尾巴却一直没有。

“你们在这干嘛呢,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知不知道疫情还在,尽量的早些回家,做自己该做的事。”

我老妈突然从暗处出来,从我的身后出来。

她声音里的威严一下镇住了他们,她那习惯的高昂的头,在黑夜里闪着酒红色玫瑰花瓣下的尖刺。

那两个人,就像那只老鼠落荒的逃走,昏黄的灯光影里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老妈喝着我手里的热牛奶,凤眼里像一个喝了酒的女孩看着我,她伸出手,挽住我的胳膊,倾斜脸颊,看着我笑着说:“豆豆,我们回家。”

老妈此刻就像胜利的将军,我是给她牵马的人。

老妈一定是,也跟着我去了咖啡屋,我猜想着。

老妈那个微笑太邪魅。

我猜想,我和体委的偶遇,终于落在老妈计策里。

因为老妈今天晚上是要干点什么,我只是恰好撞见,恰好又钻进了她张开的口袋里。

她也一定是看到我没有进去,看到我和一个高个女孩,穿着一样校服的女孩在门口说话。

还拿了人家一杯热牛奶,还帮人家提了书包,这些有些暧昧的熟络动作,真像曾经使用过的动作,老妈肯定尽收眼底。

这些还是我猜想的,我坐在书房里的窗边,看藏獒头上的帽子。

我们家现在都喜欢戴帽子,只是帽子颜色不同,样式也不同。

我们家被我二叔同化了,都喜欢带帽子了?

最近,家里有什么事发生吗?

刚才一进门,老妈看见了迎接她的老隋,就像委屈的小女孩,低垂眼眸,站在那不动,等着老隋递过来拖鞋。

我家老隋最近也很忙,白天正常的去店里,晚上偶尔的也去。

他总是告诉我,现在各个学校都要开学啦,店里要进更多的货。

更多的货物,需要更多的货柜,需要点货,需要分类,需要分颜色。

老隋还要给我做营养餐,还要采买家里的生活用品,老隋说他很忙。

我也很忙,就要高考了,每天分析哪些题型要着重,哪些题型要加强。

还有不停的更换心态,更换对未来的世界里的奇思妙新,更换眼里的同学们,跟他们一起七十二变,他们是老班眼里就要分身的妖怪。

我可还记得,我是班长的,尽管现在我们都是低着头的学习,看不到彼此的肩膀上的官衔。

那么,目前我家最不忙的就是苗小娟,我老妈,她今天晚上的故意,故意让我看到,故意让我去咖啡屋。

然后,我们都被体委,突然出现的体委给更换了路线。

对!老妈刚才见到老隋在家,那种乖巧也很可疑。

我有些按奈不住的兴奋,拿起了电话,拨了乔钺的电话号。

“哎,兄弟,你的班花搞定了没?”我表达出世界上最高的山峰上,最高级别的问候。

乔钺被我突然的电话搞蒙了,他知道这个时间的我,要么奋发图强的学习,要么蒙头大睡养精蓄锐。

况且,他知道,我是从来不会为他的三千佳丽操心的,我太了解他的实力啦。

“没事啦,我就说你和毛羽彤在一起,你的数学成绩就突飞猛进,班花就说,以后我的学习也会突飞猛进,因为我有她。”乔钺一点也不牙碜的说完,把我想说的话气没了。

“啊,那个什么,你们就完事啦?不在去哪里好好的聊聊?”我还是不死心的往下聊。

“没有,后来又去了河边,她让我在那里狠劲的背了一遍出师表。”乔钺不跟我一条线上的聊。

我有些无语,想着怎样把他引上桥,和我在一条线上走。

书房门被敲了几下,我知道这是老隋。

“隋一博,你是怎么啦?哪里不对劲吗?”乔钺在电话那头使劲的喊我,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要和我分享他的出师表。

我还在想,要不要提示一下,有一个环境很适合背出师表的,那里有一个戴着口罩,戴着帽子,能讲数学,能讲英语和出师表的人。

他等了半天,见我这头没有了声音,也就放弃了一次炫耀机会,他把手机关上。

哎,真是,兄弟就是关键时候拆桥的,我也把手机关上。

我家老隋的光头出现了,还有奶香。

我的桃花眼亮了起来,就像看到一轮初生的太阳。

我家老隋可会搭桥,就是冬天,河都冻上了冰,他也能在上面给我搭建一座桥。

“呀,打扰了,儿子,这些天就辛苦你啦,就快要高飞啦。”我家老隋的口语越来越新奇,他居然和我说打扰了。

我和他的桃花眼在彼此的身上,灿烂的巡逻。

又都停在脸上,然后我说话了。

“老隋,你是不是给我老妈惹了什么事呀?”我的口气很有茬口,只要踩上去,就会受伤。

我家老隋也是在心里画图,他也很好奇,今天我怎么和苗小娟一起回来,不是计划里的一前一后,而且,苗小娟见到他,那种小委屈的表情很有故事。

老随是一个识时务者,他很明白我是复制他的,甚至可能我还是长江上汹涌的后浪。

老隋还是一位俊杰,他的文化知识就是站在柜台那里,用最上乘的功夫敲破了来买文具人的心理防护,尽最大可能的,让他们一站地的购买。

老隋瞧着眼前的我,对我使用了他的慈爱,深情弯下腰。

老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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