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嬷嬷这是渴急了才觉得好喝。等回了家有了好材料,我再做几斤给嬷嬷吃着玩。”然後她又转头看向门外,用责备的口吻说,“槐花,这次就罢了,以後记得沈稳壹些,别老毛毛躁躁东奔西撞的。汤嬷嬷的斋饭准备的怎麽样了?”

汤嬷嬷擡眼瞧去,门外站着壹个十七八岁的灰衣女子,壹双眼睛像是受惊的小兽,黑白分明得就像是白瓷盘中的两枚乌药丸。

灰衣女子在汤嬷嬷的目光中紧张地搓了搓衣角,回答道:“大师姐说,饭食已经安排妥当,就请客人在北院偏房用饭。还有,刚才我在路上遇见真明,她听说我要来见小姐,就让我给小姐带个话,她说师父用小姐的药包用得很好,还想再要两个绑在腿上治腿疼。”

“哦?”楚悦的声音带着笑意,“太善师太喜欢我送她的草药靠垫?她的腰怎麽样了?”

灰衣女子点点头:“听真明说,师父只用了两天,腰就完全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因此师父让真明带话说,药庐的药材让小姐随便取用,烦请小姐再给她做两个药包治治腿疼。”

楚悦隔着面纱掩口笑道:“是麽,这麽有效吗?师太有命,我安敢不从,你快去告诉真明,我今夜不睡觉也壹定给师太做好,让师太等着吧。”灰衣女子答应着跑了。

汤嬷嬷挑眉发问:“什麽药包治腰疼这般有效?原来三小姐也懂医理?三小姐要时学了医术,我竟不知?”

楚悦笑了壹声:“嬷嬷你知道的,我连大字也不认识几个,若是我说自己懂医理药理,岂不笑掉了天下所有郎中的大牙。是这样,前几个月我闲来无事想学学认字,就读了两本医书记住了壹个治腰疼的方子,这才做了壹个草药靠垫送给道观的太善师太,没想到竟然管用,真是可喜可贺!师太收留了我多日,我壹定要再多做几个靠垫报答她的恩德。”

“三小姐真是善心人。”汤嬷嬷点点头,又问,“刚刚那个女孩子怎麽也叫你小姐?听她的口吻分明是道观里的道姑。”

楚悦笑道:“对,她也是这道观的道姑,法名怀问,她和蝉衣要好,听说蝉衣做了我的丫鬟心生羡慕,因此也来央求着给我做个丫鬟,同回罗家。我答应了她,又给她起了个俗家名儿叫槐花,不过我告她自己也不能做主带第二个丫鬟回家,要问了来接我的嬷嬷的意见才能带她同走。”

汤嬷嬷略壹沈吟,慢慢地说:“三小姐啊,丫鬟咱们家里多得是,等你回了家二太太壹定拣了最好的安排在西跨院里。况且咱们府里的丫鬟除了家仆之女,壹向都是从青草牛市采办的,经过专门的培训,做起事来有条不紊的,你也用着顺心舒心,你说是不是?”

楚悦点点头,轻笑了壹声:“嬷嬷说的很在理,那就算了吧。咱们明天壹早还要赶路,嬷嬷你旅途辛劳,请再饮壹碗红果茶解解乏,我这就让蝉衣送你去北院偏房用斋饭。”

汤嬷嬷笑道:“三小姐的巧手做得茶,就是十碗我也饮得下。”

“呀,不好了!”楚悦突然隔着面纱捂唇惊叫壹声,然後瞪眼去瞧汤嬷嬷手中的茶碗,大叫道,“嬷嬷,快把碗丢下!”

汤嬷嬷奇怪地把碗放回桌上,问:“怎麽了?”

楚悦低头看了壹眼自己的手,然後又去看汤嬷嬷的手,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嬷嬷,刚刚我忘记了自己手上有痒粉,就去给嬷嬷端茶了……你的手捧过我端来的茶碗,你,没有感觉到什麽异样吧?”

不说还不觉得,三小姐这壹提起来,汤嬷嬷竟然真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发痒,而且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真的就像三小姐之前形容得那样,痒的感觉是从骨子里面生出来的,是壹种钻在骨子里的奇痒。汤嬷嬷也像楚悦之前那样,两只手开始又搓又挠,感觉非常地难受。

楚悦沈默了片刻,从窗外喊道:“蝉衣,快端壹盆清凉的泉水来,给嬷嬷洗手!”

汤嬷嬷壹听有凉水洗手,已经等不及别人给她端来,自己就冲出门去找水,然後就见圆脸少女正端着壹盆水走来,连忙接下来放在地上,把手泡进去壹番搓洗。感觉痒意下去了不少,她连忙招呼道:“三小姐,你也快来泡壹泡,这样就不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