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嬷嬷听得不禁叹服:“老太太您想的真是周全,这样的安排,相信三小姐和大少爷都会欢喜的!”

“是啊,时哥儿和渐哥儿也是好孩子,我把他们三个安排在毗邻的院子住,又把他们送去同壹个书院读书,希望逸姐儿能开个窍,从他们兄弟二人中觅得壹个丈夫。虽然他们三个的年纪都小,不过早点定准亲事,就能早点为前哥儿谋职。”这时候,老太太已经分好了上中下三种档次的翡翠珠子,略作犹豫後,她把最好的那壹盒上等翡翠递给汤嬷嬷说,“你去把这个拿给逸姐儿,跟她说,既然她不喜欢金银饰物,那就让她自己穿几串珠子戴着玩吧;再跟她说,让她准备壹下,四日之後就和琼姐儿壹起去念澄煦书院!”

楚悦跟蝉衣约定过了,再提到那只妖怪的时候,统统用“伊”代指,以免被旁人听去。

据蝉衣陈述,那壹天夜里,她和绩姑娘送大小姐罗白英回院子之後,大小姐罗白英又派给她壹堆杂活儿,让她做完了才能走,而绩姑娘赶时间去福寿园的小库房点账,就把她壹个人留在那儿了。等她给整个花园除过草,又把草喂给几只山羊,再把羊毛剪下来铺到花园的地上,太阳都已经快出来了。

她想回听竹院休息却不幸迷了路,来到壹座匾名叫“鸟鸟丁”的亭子——事後去案发现场考察过壹次的楚悦,猜想她说的大概是“鸳鸯亭”——蝉衣说,她看见壹男壹女正在亭子里亲亲嘴,叉叉腿,她就想上去向他们问路,谁知还没有把想法付诸行动,那壹个长得像人的妖怪就从天上飞下来了。

当是时,亭子里的男人被伊捉走吸血,而那个女人则被当场吓晕。据蝉衣形容,伊的眼睛泛着紫光,但是……似乎只能看见会跑会动的东西,看不见地上静止的东西,因为伊吸完了那个男人,不去吸那个晕倒在地上的女人,反而转身去吸了壹只过路的獾猪。

蝉衣心有余悸地回忆说,自己的叫声把伊引来,风言风语突然从身後冒出来,拉着自己就跑,可是他们三人都跑不过伊,那个叫风语的灵机壹动,让大家全都躺在地上屏住呼吸。等到伊飞过来的时候,竟然瞧都没瞧壹眼躺在地上装死的他们,径直往东南方向飞走了。後来,他们三人发现,装死的时候不小心压倒了花圃中的壹大片白玉兰花,再後来,李管事在风言的後脑勺上发现了壹朵压扁的白玉兰花,风言风语就被扣留索赔了。

楚悦听後思索道,中庭的东南方就只有苦竹林,那个吸食人血的武功高手飞进了苦竹林?於是她画了罗府中所有会武功之人的肖像,让蝉衣壹壹辨认,蝉衣摇头说,没有壹个是那晚的伊。问不出更多的信息,楚悦索性就丢开了,不再理论此事,只是让丫鬟们晚上守好了桃夭院的门户。

所谓的丫鬟们其实壹共就五个人——虽然桃夭院大得令人砸舌,可是如今除了蝉衣和槐花,就只有薄荷、豆姜和欠实这三个从老太太园子里调过来,专门负责照顾竹哥儿的丫鬟。汤嬷嬷曾说过,二太太过几日会遣来壹批好的丫鬟嬷嬷让她挑选,不过这个“过几日”的概念比较模糊,七日之後还是遥遥不见。而楚悦乐得院子里清静些,并且吩咐蝉衣和槐花,除了她们自己房中的洒扫工作之外,什麽都别多做。

自打厨房管事王启家的倒台,换成了阳戊家的之後,虽然壹日三餐奉行着朴素到底的原则,但是都壹顿不落的给送来了。每日里,楚悦吃过饭後就在房里歪着,筹划着第壹笔买卖做点儿什麽。蝉衣吃过饭後就把盘碗壹收,在饭桌上画她的驱鬼灵符,画好之後就叫槐花帮她缝在衣服上,然後穿给楚悦看,於是三人就品评说笑壹通……日子过得像流水壹般不知不觉。

壹天两天的还显不出来什麽,四五天过去之後,桃夭院中已经落叶满地,随风打转了。除了如今住了人的寥寥两三间房,其余的大部分房舍都蒙上了壹层积尘,几日之前新漆过的屋梁也挂上了壹道道美丽的蛛网。

以前罗白芍做桃夭院主人的时节,院子里光负责保养桃花林、修枝剪叶、培土浇水的下人就有二十多个,再加上主院里洒扫的、屋中服侍的、茶水上的、针线上的、浆洗上的、小厨房里的,给人感觉只要壹走进桃夭院,就能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时候,桃夭院称得上是整个罗府最热闹的地方。

今天早晨,汤嬷嬷来送银票并看望竹哥儿的时候,简直疑心是自己走错了院子,想起这里从前的那般热闹和繁荣,眼前的这壹副萧条景象就显得更加灰败了。於是这壹次,连汤嬷嬷都忍不住在心中暗责二太太,实在太不像样了,就算女儿和外甥女要区别对待,又要至於这样明显,让外人瞧见了不是又徒添壹桩笑柄吗?如今罗府中可是住着两拨贵客呢!好在三小姐还是壹如既往的通情达理,说她在桃夭院住的非常舒适,蝉衣和槐花服侍的很周到,不需要再增添人手了。

汤嬷嬷听得过意不去,於是下午去桃夭院送那壹盒翡翠珠子的时候,汤嬷嬷又从老太太的福寿园调来了十二个洒扫浆洗的粗使丫鬟,开始热火朝天地清理各处各地的落叶和蛛网。汤嬷嬷寻思着,洗畅园与桃夭院距离最近,保不齐两位彭少爷哪天就来串壹回门子,因此门面功夫壹定要做好,这样才能尽快地协助三小姐搞定那二人之中的壹个,才能尽快地让“亲家公”彭浩广给大少爷在京城谋个官职!这样想着,汤嬷嬷生怕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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