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你就是不肯掀开你的被子,如今你贴着我,壹定能感觉到我没有恶意了,对吧?人的嘴巴会撒谎——就像你刚刚明明冷得发抖却说你没抖,明明孤单得要死却说要我滚——可是人的身体最诚实,你的身体在说,你需要壹个怀抱,而我的身体则在说,我只是想这样抱壹抱你。”

“……”她不愿意多想,自己应不应该从这样壹个温凉的怀抱中取暖,也不去想为要这个怀抱让自己觉得安心,只是像壹只归巢途中迷了路的倦鸟,误挤进了同类的鸟巢中那般,虽然很陌生,但同类之间总是有互助的理由,凭着相同的气味,相同的眼神,相同的温度。

“其实本来我是寒暑不侵的,不过自从中了你的麻药之後,我的两条腿又冷又麻,壹点知觉都没有了,哈哈,丫头你的麻药真厉害啊,从哪儿弄的啊?”得不到怀中人的回答,孟瑄把手臂紧了紧,将冰人儿更紧的拥进怀里,又将下巴放在她的头上蹭了蹭,突然疑惑道,“你好香,我曾闻过这个味道,你用的什麽香?随便哪个胭脂铺里都能买得到吗?”说着把怀中人拉高,放在鼻端从发丝壹直嗅到了耳边、颈侧、胸口和小腹,然後重新拉下去,收回自己怀里,然後他小声滴咕道,“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咦,奇怪啊,她们道姑也用香粉麽……”

她就像壹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壹样,任由他随意摆弄着,却没有丝毫的不舒服或受冒犯的感觉,这是为什麽呢?虽然她救过他壹次,可他对她而言还是个陌生人呢,难道说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她已经活过二十八年,所以被壹个十多岁的小弟弟抱壹抱没有关系?可是倘若抱她的是彭渐,她也会这样想吗?

“喂——”

“丫头——”两人同时张口,话头赶在了壹处。

“你先说。”楚悦闷闷道。

孟瑄捉起她的壹缕黑发晃壹晃,问:“你用了什麽香?我喜欢这个味道,也想买壹盒,哪里有得卖?”

“这是情花香,是我的长生锁里的香匣里装的情花种子,不过已经用完很多年了。”

“情花?”孟瑄忽闪壹下长长的睫毛,化身为好奇宝宝,“很有意境的壹个名字,味道也如兰似麝,这种花壹定很美吧?”

“还好吧,你若想要可以去药铺买,胭脂铺里找不到这个。”

“药铺?原来还可以治病啊,真好……”孟瑄用上嘴唇和鼻子夹住那缕青丝,猛吸道,“又香又善良又能治病的壹种花,就像紫霄她壹样啊。”

“这花有毒。”

“有毒?”孟瑄的鼻子夹上的头发掉了,眉毛壹高壹低。

“对,情花又名白色曼陀罗,据说曾经是壹种开在天上的花,误落於人间。此花全株有微毒,而且以种子最毒,有麻醉的作用,可以与川乌、草乌壹同做成蒙汗药,你中的那种安息草也被情花蒸露泡过。”楚悦壹口气说了这麽多,觉得胸口的某个地方突然有些通气了,於是做了个深呼吸,让更多的生机走到自己的身体中来。

孟瑄只觉得壹股甜香袭上鼻端,让他的鼻尖微微发痒,忍不住低头在怀中小人的额际蹭了两下,然後自己的嘴唇又好巧不巧地擦过她的眉毛。看到她的眉头微微凝起,他也自知逾矩了,不过再壹想,他解释道:“其实我比你大,大很多。”我只是把你当成壹个小妹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楚悦在心里浅嘲,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最喜欢拿年龄出来作比较,谁大谁壹岁,谁又比谁高两分。算了,不跟他计较了,当被小朋友亲到了。

孟瑄微微壹怔,方点头道:“好,那我再搭给你壹条腿。”说着把这个冰冰凉的小人儿侧躺着用左臂揽住,又用左腿在下面拦了壹道,把她整个人锁在怀里,左手放在她的小腹处,胸口紧紧贴着她纤瘦的背。怀中之人懒洋洋地驱赶道:“下去,很重。”

“嘘——丫头,我有事要跟你说,”孟瑄突然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说道,“你不用害怕,也不用讲话,只要静静听我说就好了。早在跟你下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之人,後来刺客来了,你奋不顾身冲上前救老太君,我去拦住你的时候,发现你经脉中是有内力的,而且气息时强时弱的并不稳定。当时我在心内纳罕,不知壹个深闺小姐为要会有这样强的内力,就藏在心中没有问出口。”

怀中之人在他说到壹半的时候就僵住了身体,於是他拍拍她的肩头安抚道:“别怕,我没有恶意,你先听我说完,好吗?刚才你回房之後,我瞧见你的双目时明时暗,鼻翼翕动不止,却又看不见什麽严重的外伤,因此,我怀疑你被掳走期间跟人动过武,而且受了不轻的内伤,因此我才坚持要掀开被子看看你。”

说着他捉起她的壹只细细地手腕,静诊了片刻,方又说道:“刚才我接着闻香的机会,听了你的心脉和丹田,发现与其说你是受了内伤,倒不如说你是真气爆棚了,也就是俗称的‘气骤’。於是,我的心中就更惊讶了,因为像我们这样日夜习武,并且时常在战场上经历生死大战的武将,也只有在向上进了壹层武阶,因而功力骤然大增的时候,才会出现短暂的无法驾驭体内真气的罕见情况。壹年之中能出现两次,就证明此人习武非常勤谨,以我为例吧,我过去的几年里除了吃饭,没有壹刻不在习武,饶是如此,壹年也只能碰到五次、加起来少於五天的气骤。而你的气骤情形,看起来已经至少发生了半个月以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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