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妙艺面露疑惑地摇摇头,壹时低头沈思不止。

不多会儿,澄煦新学年的男女学子已陆陆续续到齐,男学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左侧壹壹落座,而女学子人数远远少於男学子,在他们的右侧坐成壹长细排。

因为没有太严格的队形规定,闺阁千金们又向来散漫惯了,所以她们都是根据彼此之间关系的亲密程度坐的。比如,关筠、淩妙艺等交游广阔的小姐,五六个人坐成壹排,再往後是心中略有壹些怯的特招生罗白琼和她的表姐孙茹、孙菽等三四人坐成壹排,再往後——

“那里空的太多了,坐上去两个!”女子院的女先生郑莲突然在队伍正前方,指着後排大喊道,“再坐上去两个!”

楚悦正闷着头发呆,循声擡起头看,发现女先生的手不偏不倚指的就是自己身边,她前後打量了两眼才发现,整支队伍只有她自己是壹个人壹排。根据“帮派”划分座位的话,她的确是无帮无派的壹个,只是没想到这麽快就凸显出来了。

只因这个学堂她上得极不情愿,再加上自从那壹日的龙佩事件之後,她的精神就壹直恹恹不振的,做什麽都提不起兴致来,连董氏的壹哭二闹三上吊四五上吊,她都没去围观过壹次。那个可怕男人带给她的阴影,从梦中壹些模模糊糊的悲惨片段,延续到醒过来时不堪回首的鲜明记忆,现在居然以实实在在的画卷和玉佩的方式,强行介入了她尚算平和的新生活,让她又恨又惧,壹时也无法可想。

“你们!”郑先生指了指关筠她们那人最多的壹排,指挥道,“往後面去两个!”关筠几人对望壹眼,却没有壹个人动弹。郑先生不耐烦地大声下令:“不管谁都行,坐过去两个,坐到她旁边去!”

这壹声呼喊过大,从台上的师长到台下的男女学子都不禁望过来,壹刻之前还嘈杂的园子奇异地安静下来。本来有壹句没壹句的低声聊天,也都是闲极无聊的产物,此刻壹有什麽与众不同的动静,立刻就吸引了为数众多的人的注意。

郑先生急了:“怎麽没有人动?没人愿意坐到她旁边吗?”手指着楚悦的头。

以罗白琼及其表姐为首的几个人率先低笑出声,然後被她们的笑意感染,不少女学子纷纷掩唇而笑,更有人发出了两声倒喝彩。澄煦学规第壹条就是“尊师重道”,这倒彩显然不是冲着郑先生去的。

男子院那边的彭渐看了好几眼,突然认出那个脸上搽得红得惊人的小姐不是别人,而是数日未见的三妹妹,他立刻想要跳起来为她抱不平:喂!人家又没惹到你们,干嘛这样孤立人家?而彭时感应到弟弟处於即将爆发的前奏,壹把将他按住,附耳警告道:“你要是再不规矩,胡乱生事,我就修书壹封让家里接你回去。要况,你帮不了她,她也不用你帮。”

那壹边,牛脾气的郑先生仿佛就卡在那里了,非要调壹个人坐在楚悦的身边,可众女学子非常心有灵犀地不给她这个面子,这壹刻,几乎整个园中之人都在关注着这壹段不太和谐的插曲。

白院长皱眉,开学第壹天的开学仪式,要等的重大,这是怎麽搞的?莫要让特邀来宾孙榜眼、新来的道圣先生和段先生笑话呀!台上的段晓楼如坐针毡,下面被众人奚笑和喝倒彩的不是要妹妹吗?这样的场合,自己帮她解围是否合适?

当事人楚悦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老神在在地垂头坐着,接受着来自前方和後方的不带善意的哄笑,只是在心中略纳闷,自己的衣裙和头饰都是老太太让人送来的体面货色,就算脸被槐花搽得红了些,但这近百位小姐个个浓妆艳抹,比自己更红的也大有人在,她们是怎麽在第壹时间分辨出异类的呢?这里认识自己的人寥寥可数,那些人怎能够确定,她们笑的是壹个比她们都低了壹等的人?

正当场面僵持的时候,正当楚悦打算要说点什麽或做点什麽的时候,有壹个头戴花环的胖少女突然从後面冲过来坐到她身边,强大的冲力,滚圆的身材,差壹点将楚悦壹下冲到地上。

“抱歉!”胖少女匆匆道歉道,“我堵着耳朵没听见,要不我早就过来了。我叫廖青儿,头壹回来扬州城,对你们这儿不熟,还有点路痴,请多多关照!”

楚悦稳住自己湛湛要被冲飞的单薄身子,点点头刚想说不客气没关系的时候,对方胖乎乎的手中亮出两小团棉花给她看,洪亮地说道:“真没听见不骗你,瞧,刚才我用这个堵着耳朵嚼口香糖,这样就听不见鸭子叫了。”

话音壹落,前前後後的鸭子都不叫了,园里没有壹个人不在关注着她们这里,廖青儿浑然不觉地继续对楚悦说:“刚才我後面壹群鸭子叽叽瓜瓜的评论着什麽美男子候选人,玉树临风段晓楼、气宇轩昂关墨、剑眉星目彭时、虎背熊腰彭渐、风华绝代孟瑄、倜傥不羁罗白前,吵得我耳朵嗡嗡叫,到底谁是谁啊?反正我壹个美男都没发掘到呢,至少没有壹个比得上我的私人保镖,他健壮的体魄,古铜的肤色,强而有力的臂膀,外刚内柔的性格,野性中带着温顺,忧郁中带着闷骚,简直就是男性的典范,女性的恩物啊,简直跟我哥有得壹拼,目前我正在追他。”

楚悦惊奇地看着身旁的这个胖少女,同时用余光辐射向全场,这死壹般的寂静是什麽。

“还有你……”廖青儿掏出壹个小木盒,取出壹张薄薄的白帕子说,“这是我自制的壹次性湿纸巾,青春期冒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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