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和崔宗之皆是酒中饿鬼,两个人从上午开始、一直喝到了黄昏时分,共计喝掉了八大坛子的御酒,这才感觉尽了兴,前者起身告辞。

崔宗之夫妇亲自相送,一直送出了大门外,看着李昭坐上马车、走出很远了,夫妇二人这才返回府中。

“夫君,以前府中也来过不少贵客,从未见你高看过一眼,今日为何如此热诚呢?”

崔宗之交游广阔,以前常有朋友登门拜访,其中不乏亲王世子、郡王世子、宰相公子之类,可是崔宗之从未如此热情招待过,更别说登堂拜母、内堂饮酒了。

李昭一无官职、二无爵位、三无名声,自家夫君却如此厚待,视做手足兄弟一般,晋阳公主非常好奇。

“哈哈,那些庸庸碌碌之辈,岂能和玉郎相提并论,现在没有官职、爵位不算什么,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取荣华富贵只在翻手之间尔,夫人看着吧,用不了多久,玉郎就会在长安城中声名鹊起的,五年之内朝野皆知,十年之内名满天下,到那个时候,玉郎家的门楣比起咱们家来只高不低。”

说话间,崔宗之指了指自家府邸,言下之意,十年之内,李昭的爵位一定在开国公之上!

“玉郎确非凡人,不过年纪太小了一点,今年才十六岁,十年之内位居开国公之上、夫君此言未免夸大了吧?”

“呵呵,这还是搂着说呢,或许连十年都用不了,夫人若是不信,咱们可以打赌,可惜我没有亲妹妹、也没有堂妹、表妹,否则嫁给玉郎为妻,以后至少是一个诰命夫人,郡王妃、亲王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夫君没有妹妹,妾身却有表妹,与玉郎的年龄又合适,撮合一下如何?”

“你家表妹,那个小恶魔,不行、万万不行,那不是把玉郎往火坑里推嘛!”

崔宗之打了个冷颤,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了。

晋阳公主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那个小恶魔的确可怕!

“呵呵,妾身说的不是小表妹,而是大表妹,贤良淑慧、貌美如花,和玉郎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等她下次来长安城,咱们给牵牵红线如何?”

“若是大表妹嘛,倒与玉郎十分般配……你那两个表妹啊,本是一卵双胞姐妹花,相貌一模一样,为何一个温柔如仙子、另一个可怕似恶魔呢”

……

“啊嚏--啊嚏!”

回家路上,李昭连打几个喷嚏,却不知自己的红鸾星、已经蠢蠢欲动了。

……

之后几天里,李昭或是找崔宗之饮酒聊天、畅谈天下大事,或是带着白馍、白日鼠游览长安风光,小日子过的很是舒服。

五月初九,距离选拔考试只剩下一天时间了。

这一天,李昭没有外出游玩,而是老实的呆在家中,养精蓄锐、准备考试,那知黄昏时分,突然有人登门拜访。

“小人见过昭公子?”

“你们是?”

“小人崔福,是齐国公府的管事之一,奉了我家小国公爷之命,前来给昭公子送点东西……公子爷明天考试用的上。”

来人是个小矮胖子,三十出头的年纪,不笑不说话、一笑两排大白牙,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还带着两个青衫仆从,抬着一口大木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有一套纯白色圆领长衫,是最上等的蜀锦材质,色彩鲜艳、轻薄透气。

一双软香鹿皮靴子。

一条犀牛皮蹀躞带,可以挂很多小物品。

……

还有毛笔、烟墨、砚台、镇纸、水注等考试必需品,每一件都是全新的,而且质地上乘。

既然是崔宗之的一点心意,李昭自然不会拒绝了,略加过目之后,点头示意收下。

“你家小国公爷还说什么了?”

“我家小国公爷还说:李昭贤弟天资聪慧,这次一定能考试过关,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到时候,齐国公府还要大摆盛宴,为李昭贤弟庆祝一番。”

“哦,你家小国公爷真这么说的?”

“当然了,我家小国公爷亲口说的,小人岂会记错!”

“好,有赏!”

“多谢昭公子!”

崔福拿着五两银子的赏钱,笑眯眯的带着两个仆人离开了,简直比偷到鸡的黄鼠狼还要高兴呢。

可他们刚出大门口,李昭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白日鼠,偷偷跟上他们,看看是什么来路!”

“公子爷?”

“这几个人有问题,绝不是小齐国公派来的。”

“啊,小人明白了!”

白日鼠立刻追出了大门,身为一个神偷,只要被他盯上的人、十有八九跑不了。

另一边,李昭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件一件仔细检查,又是摸、又是捏的,甚至拔出刀子、挨个割开了检查。

结果在衣角内、笔杆中找出好几个小纸卷,打开观看,上面用蝇头小楷书抄写着一些儒家经典:《易经》、《尚书》、《诗经》、《春秋》皆在其中。

明天就是吏部举行选拔考试的日子,如果李昭带着这些东西进了考场,肯定会被当成作弊者,那可就麻烦大了。

按照大唐律法,考试作弊者:杖责四十、戴枷示众三天,永远取消入仕资格。

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李昭啊!

“主子,您怎么知道刚才三个人、不是小齐国公派来的?”

“很简单,我和小齐国公经常在一起喝酒,你可曾见到过,他称呼我为李昭贤弟吗?”

李昭和崔宗之一见如故,结成了莫逆之交,为了显示亲近,都是互相称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