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十一忍不住伸手去摸下巴,“小绵羊变成大怪胎了。”
厉九川无言以对,“你不会玩砸了吧?”
“当然不会。”玄十一笑了笑道:“我希望你能记住,如何以食种杀灾种,以生机破绝境,以弱胜强,以杀克杀。”
厉九川想到了跂踵之死,“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玄十一重复肯定道:“已经是最强的食种,也是灾种之下,最强的真幻。”
话音落下,玄十一身影如电疾驰,雷霆万钧般朝长乘叁压下!
“寒潭,禁神通!”
弥漫着冷意的潭水漫过山野,瞬间将长乘叁吞噬!
所谓蝼蚁噬象,人力撼山,食种若想胜过高阶传承,唯有耗。
耗到灵源干涸,耗到传承崩裂,耗到神魂枯败,耗到山穷水尽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长乘叁双目苍白,妖身豹尾,俨然一副神袛模样,但身后显化的神灵依旧狰狞可怖。
他高举双臂,挡住玄十一的重拳,粗壮的手臂像脆秸秆似的啪地炸开,胸腔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后背爆出一团血雾!
但同样,玄十一左臂得撞粉碎,不计后果的巨力令他从肩到手砰然炸开,比长乘叁碎得更彻底,也早有准备飞速痊愈,重新凝聚成一条手臂。
在玄十一精湛的技巧下,他和长乘叁几乎是同时痊愈,而他的速度快了一丝。
就是这么一丝的差距,激射而出的镰刃瞬间贯穿长乘叁的胸膛,借着破裂的伤口将他心脏绞得粉碎!
然而下一刻,浑厚的隐德之气迅速弥合伤口,长乘叁于刹那间复生,挥手撒下一片阴影。
墨汁般的阴影扩散开来,起初寒潭还能与之分庭抗礼,接着就被黑暗吞噬,染上一层墨色。
他试图破除冉遗的真幻,但未能成功。
这是玄冥点化后产生的异变,具备难以摧毁的本真。
但玄十一也难以再施展其他的禁则,唯有争分夺秒,一次接一次地击杀长乘叁,直到对方无法支撑,这场战斗才算结束。
战场一侧,旱魃和肥遗虎视眈眈。
……
云海山中麓,裸露的山脊突然破开一处大洞,两道身影跃出,酿酿跄跄似乎受了重伤。
白发道袍青年扶着额头,指缝里露出一道钻入脑髓的伤痕,粉白色的东西正在蠕动,试图愈合。
而鹰钩鼻用独臂捂住血淋淋的胸口,脖颈处翻卷的皮肉正源源不断地冒出血液。
两人“艰难”移动片刻,又对视一眼。
道袍青年眨眨眼直起身子,他眉心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消失不见,“既然你没事,就不必装啦,咱们都是一伙的,待会还有场恶战呢。”
鹰钩鼻哼了一声,断臂飞速长出,脖颈伤口也恢复如初,仿佛那些血都不是他淌的一样,“若不是你非得剥夺青鸾传承,我也不至于受创至此!还剥夺失败了!”
“那有什么办法,换作你,你能不这么做?”青年缓缓笑道:“【瑞兆】可真是个好神通,云渡书院一定总是将她藏着,舍不得用,连生死之间的事都做不到果决,这代青鸾着实太弱了。”
话音刚落,对面深山中爆开一团刺目火光,隐约能听见女人凄厉的惨叫,空中九条狐尾幻象一闪而逝,其中一条尾巴悄然凋零,变成了八尾。
“你真是长了张好嘴!”鹰钩鼻气笑。
他们前脚伏杀青鸾,后脚九尾就被打死,真是一报还一报!
道袍青年面色一肃,“九尾可是专门炼了妖身降临,虽然云海山限制了她大半实力,但也不是寻常人能匹敌的,更别说杀了她……这毕方身上,藏着鬼啊。”
鹰钩鼻想了想道:“蔺家的老匹夫?不至于,可能是渡河过来的护道人。”
这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悠长的犬吠,白发道袍青年抬起头,只见一条插翅大犬踏云而来,灰紫的毛皮湿漉漉的,仿佛才从水中钻出来。
青年伸出手,大犬嗷地一声钻进他怀里,用脑袋拱他的掌心,前者眼里露出罕见的柔和之色。
“他们找到目标了。”白发青年一边聆听犬呜,一边道:“阮魁正在那边等着,嗯,那人跟长乘叁打起来了,一时半会跑不了,现在去应该来得及。”
“你还学了兽语?”鹰钩鼻忽然问道,那双鹰隼般凌厉的眼睛略显怪异。
白发青年抬头笑了笑,“是天马语,虽不及蛟龙凤凰之语神秘,但胜在实用。”
用脑袋顶着他手掌的大狗嘤嘤呜呜地叫,青年又凝神聆听片刻,面色肃穆道:“蔺熔朝我们这边来了,还带着白家的人,絜钩就死在他手上。”
“那你觉得,是先杀了蔺家小子,以防生变,还是直接去找目标?”鹰钩鼻直接忽略了“白家的人”,在他看来,都称不上威胁。
“让骄虫去拦一拦蔺熔吧,反正他得到了你们山主的赐福,应该能多撑一会,实在不行,让肥遗也去。”白发青年思索道。
鹰钩鼻面皮抽搐,“蜚六!你怎么不喊你的人去?”
青年挠了挠脑袋,腼腆笑道:“我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雕蛊七你没长脑子么?难道让阮魁去?谁来阻拦目标?”
鹰钩鼻眼神阴鸷地盯了他一会,“我会吩咐骄虫动手,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道袍青年耸肩,一改腼腆之色,“爱去不去,我先走了。”
说完,他翻身骑上天马,云雾腾起,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
云海山西麓,一处隐蔽的石穴中。
密密麻麻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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