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是自己要胜!
他将胜过这天地间的万物,要凌驾于每一个神袛之上,令所有道路上的阻碍,都化为灰烬!碾作尘埃!!!
噗嗤!
怪物的头颅突兀爆开,有人被惊得几乎跳起来,半晌回不过神。
它身躯就像燃烧的木炭,飞速地变成一地黑絮,飘飘摇摇,突破十神像的范围,一直飞到天空最高远的尽头。
厉九川再度摔在地上,伤上加伤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喉咙间的剑刃末端又从食道里刺穿,让他看起来几乎要被剖开,和死亡没什么两样。
老梁腾地起身扶住屏风,眼珠瞪得像铜铃,“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这老头回身抓住钟君山的肩膀,使劲摇晃,“他真的做到了!人杀了神!人杀了神!他太强了!他强过了所有人,所有人……天呐!”
老梁又深深地抽了一口气,“钟君山你听着,今天必须要把他保下来,我要让他当我徒弟,不,当我儿子!老子今天要认亲儿子!比亲儿子还亲!让都灵给我滚蛋吧!!!”
“你……你是不是已经疯了,他的确很强,但是跟你骂都灵大人有什么关系……”钟君山哭笑不得,又正色道,“我觉得他可以做我的养子,当个知书达礼的文雅之士。”
“你也给爷爷滚!”
“行了,我这就去找秦赫,亲自去!”
正当众人还在窃窃私语,讨论度殷是否还活着时,看台东侧的屏风突然被掀开,匆匆走出两人。
但很快,其中一人就高呼起来,“秦赫姑娘,秦赫姑娘在哪儿?!还请姑娘出来,今天度殷我钟家出手揽下,请姑娘放他离开!”
秦赫听得头皮发麻,看见贵人厌憎扭曲的眼神更是浑身冰冷。
“……我平日里最见不得就是这些违背命令的人!要他去死,就乖乖去死不好吗?!不就能少受苦,痛快地去死了吗?!”
她尖利的嗓音高喊起来,甚至盖过了钟君山,“给我请供奉!现在,马上,就给我带过来!”
“哟!”
浑厚粗逛的嗓音打断女高音,“这不是度家老太太吗?也来看斗场?到处都是血……可别污了您老人家的眼睛。”
一个壮得像熊一样的汉子站起身,他身旁呼啦一下起来三四十号人!各个都宛如人熊,魁梧似山!
“我西金泰家,向老太太您问好啦!”
“泰袁!你找死!”
屏风里的女人扭成青瓜脸,她也是传承者出身,不过自从成了都灵之母,就几乎没有怎么修炼过。
可在驻颜方面还是毫无问题,坐过乘黄的她寿命更是长得离谱,从面相上看,最多只有二三十岁。
而她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被人唤作老太太!
眼看场面几乎凝固,屏风里气氛扭曲到几乎要扑出来,跟泰家杀个你死我活,自诩西金人的钟家不得不站出来。
“咳咳,诸位听我一句劝。”钟君山缓缓开口。
“度殷实乃我西金人才,凭借凡人之躯就能凝炼灵源,甚至杀死方才降临的造物,前途无量啊!如今我西金无帝,中土觊觎窥伺,正是需要这等天骄的时候,不如让他出来好好修养一番,送进曜金书府,争取成为一员栋梁之材!都灵主母圣仪天下皆知,慈悲仁善,想必定会为我西金考量,不会草率决断!”
这一番话光明伟正,连夸带赞,顿时堵住了两边的嘴。
半晌,屏风里才传来女人的冷笑,“你们口口声声西金西金,可却从来未替西金的名声着想,此子来路不正,出身肮脏,不配为我西金效力。”
“那燕柔歌就能为西金效力了?他用什么效力,屁股吗?”泰袁用粗大的嗓门毫不示弱地回怼。
嘭!屏风里有东西被砸得粉碎。
钟君山暗叫苦也,这泰家人什么都好,就是莽撞!什么都敢说!
看台边缘,一个兜帽人缓缓侧过身子,好似在看天空的飞雁。
几拨人又是一番斥责争吵,好在有钟君山和稀泥的劝慰,半个时辰后才平复了少许。
看在那几十头“人熊”,和两拨老西金人势力的份上,屏风里的女人终于让步道:“既然你们说他厉害,要带他走,那就让他站起来自己说走不走!站不起来,就说明他还是个废物!”
众人瞄了一眼地上烂泥似的度殷,泰袁脸上出现明显的愠怒,“听说老太太最近又找了个小白脸,扒了他传承扔下去,不放神灵,就放两头秽兽,你看他站不站得起来?!”
“你给我闭嘴!!”都灵主母有些歇斯底里。
“打住!打住打住,不如我们就听主母大人的意见……看度殷这样子也快不行了,要是真的扛不住,咱们有心无力啊,不妨让他试试。”钟君山拉住泰袁,使劲眨眼睛。
“人熊”虽然熊,但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让步,只能怒哼一声,闭上嘴。
“试试?不够!”女人被惹恼的尖利声音又响起来,“站不起来就给我割了他脑袋!不光得站起来,还得跪下叩首谢我,要大声给我喊!”
泰袁还要出声,被钟君山和老梁同时捂住,甚至动用传承将他摁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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