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事儿。”
要说鹤岚平日里说话就跟木桩一样毫无感情,顶多也就给人难以相处的感觉罢了,可是从天帝嘴里出来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君心难测,景淮害怕的抓住姐姐的手,“阿姊……”
鹤岚强装镇定的拍拍他,起来利落地走到天帝跟前跪下,“天吴氏鹤岚知罪,请陛下责罚。”
天帝坐在上座,茶台上跟变戏法一样突然摆上了茶,天帝端起一盏不紧不慢咂了口,再不紧不慢的把茶盏放下,这才开口对她说话。
“哦,你犯了什么罪啊?”
诸神挨个落座,盛装出席的天后挨着天帝坐下,再从旁边女官手中接过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小娃娃穿着粉色的锦衣,手上戴着精致的金环,脖子上戴着瑰丽的长命锁。她含着胖乎乎的小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鹤岚,一落到天后怀里竟笑了起来,伸着小手势要朝她奔去。青阳帝君与白泽帝君分坐两侧,沧浪与青阳八脉恭恭敬敬地站在帝君身后,蕊知带着弟弟站在白泽帝君身后。堂下是庄严的青阳禁军,鹤岚孑然独跪,景淮与司南被禁军隔离在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鹤岚一人身上,气氛压抑至极,谁都不敢喘口大气。
待所有动静都消失,鹤岚才抬眼看向天帝,今日的天帝穿着略简约些的常服,没有戴上朝时的冠冕,换成了精贵的盘龙冠。面前没有旒珠遮挡,鹤岚终于看清了天帝的容貌。天帝长得不老也不丑,容貌大可以称得上是英俊潇洒的,而且跟人皇相比,面相还要年轻不少,并不是传言中那样凶巴巴的君神。
看到天帝的脸后,鹤岚的害怕突然就少了大半,她定了定神,有条不紊地回答道,“那是在我两万岁的时候跟人界世子的一次交谈,当时我清修完毕后照例去冥界善后,魔界世子强占了我的金库,说要攻占四野八荒之境,要把我的金库作为储备金。当时我距离我离朝已近千年,伶香十里各项都顺利投入经营,而收入也远超我报给魔尊的预期,甚是可观。随后魔尊摆出一些列条款,要求我将收入的三成上交魔界国库,人皇不答应,随后世子给我的金库设了机关阵,我本以为万事大吉,然后就去清修了。但结果魔界还是用了强,我气不过,就想打压魔界的势头,然后就动了,仙界的心思。”
她瞄了天帝一眼,目光旋即又落回地板。
她讲话一向简单,来龙去脉也交代得很清楚,天帝蓦地哼出一个音节,“你倒是供认不讳,怎么,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么。”
鹤岚双手置于腿上,修身的长裙很好的展示着她的身材,层叠的末端真如鱼尾一般笼在地板上。她默默垂着头,脸前的刘海遮挡住她大部分脸,阴影下,那嫣红的月唇越发清晰动人起来。
“我觉得我还没到破罐破摔的地步……我觉得我还有机会抢救一下。”
众神纷纷都向天帝看去,天帝不禁挑了下眉,像有些失笑,“你还真是敢说呢,你拿什么抢救,又或者你觉得寡人为何会给你机会让你抢救呢。”
鹤岚抬起头,天帝说道,“你刚才看到的是笙伦受罚献出一段的记忆,从四鬼分地的那次开始寡人就已经发觉你不对劲了。寡人承认,那次是仙界有错在先,仙君仙后不待见你,你怀恨在心不帮他们也不难理解,寡人全当作是有下五界给你撑腰,暂且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但后来总是听说魔界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打压你,甚至不止一次派人刺杀你,你的日子也远比传言难过得多,但你还是一门心思的张罗着下五界的发展,寡人都差点被你的赤忱之心感动了。”
天帝话锋一转,“但这一次寡人就看明白了,你溺水受伤,人、冥、魔三界上来声讨寡人,并且要求寡人把自立自治权归还给他们,但是你注意到一个问题没有,事发当日的傍晚天吴氏才收到消息,从人界到神界的路程是十五日,笙伦他们来的一分不差。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在神界通过神印传递的讯息,会受结界影响有三日的周转。”
鹤岚愕然瞪大了眼睛,面色重新变得一片苍白。
她不知道,这一点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从底下传送的物资都会按时到达,为什么传递讯息就要周转三日呢?
白泽帝君惊然,“啊,陛下,那您的意思是鹤岚故意为之,她是跟下五界商量好了闹的这一出,好让下头的三界上来找茬,顺势再来抢夺自立自治的权利!?”
青阳帝君满脸不敢相信,“不会吧,鹤岚,她,她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这下子殿内可热闹了,火凤一口就说,“帝君你说什么呢,她怎么就不会了,你看她刚才跟那个人界世子亲密的样,指不定跟他有什么私情呢!”那位年轻的神君也说,“是呀陛下,她从小就在下头生长,心早就野掉了,怎么可能会向着神界。幸亏陛下英明神武,一眼就判断出她在演戏说慌,其实她跳河也是假的,她根本就是假死!”
“假死?!”众神又是一阵哗然。
天帝原本显得十分淡定,一听这话又是吓了一跳。“啊?什么?明元,你再说一遍?”
明元站出来道,“是啊陛下,她就是想借假死挑起六界斗争,但这件事被沧浪撞破了,然后她就威胁沧浪不许说出去,还把他打了一顿。”
鹤岚背后顿时涌起一股恶寒,忙道,“不是的陛下,我……”话还没说完,沧浪忽然把明元往后一拽,说道,“不是的陛下,鹤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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